第一幕:稚血燃烽,玉韘归心(盘龙垒,地下核心地堡入口)
盘龙垒巨大的铸铁闸门在沉重的机括声中缓缓升起,卷起一阵冰冷的雪尘。白鸿儒一马当先,白映雪抱着权靖烽紧随其后,王有禄、燕七护卫左右,祝剑生沉默地跟在队伍末尾。风尘仆仆的队伍,带着东北的寒气与劫后余生的疲惫,终于踏上了盘龙垒坚实的地面。
早已得到消息的陈清河,几乎是狂奔着从地堡深处冲了出来。他憔悴的脸上交织着狂喜与急切,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白映雪怀中的襁褓。“烽儿!我的烽儿!”他声音哽咽,小心翼翼地接过权靖烽,如同捧着易碎的稀世珍宝。手指颤抖地探了探孩子的脉搏和体温,又仔细查看了她腹部那已结痂的淡红色伤痕,确认那股阴寒死气真的荡然无存,才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老泪纵横。“好…好…回来了就好!舅舅…舅舅对不住你…”
“清河兄长!”白映雪的声音也带着哽咽,随即急切地问道:“世勋他…?”
陈清河抹了把脸,强压激动:“醒了!昨晚就醒了!精神还好,就是虚弱,一直念叨着你们!”他抱着权靖烽,侧身让开通道,“快!快进去!”
白映雪再也按捺不住,顾不得仪态,几乎是踉跄着冲进熟悉而温暖的地堡甬道。白鸿儒、王有禄等人也快步跟上。祝剑生站在闸门外,风雪中,他并未立刻进去,只是目光沉静地扫视着这座闻名遐迩的战争堡垒,感受着其厚重与肃杀。
地堡深处的石室内,权世勋(幼子)半倚在垫高的床榻上。虽然脸色苍白,身体虚弱,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已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与锐利,只是此刻,里面盛满了望眼欲穿的期盼。他手中紧紧握着那枚温润的玉韘,指腹一遍遍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甬道里传来急促而熟悉的脚步声!
门被猛地推开!
白映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发髻微乱,风尘仆仆,眼中含着泪光,定定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权世勋(幼子)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个沙哑的音节:“…雪…”
白映雪快步上前,扑到床边,紧紧抓住了他伸出的手。他的手冰凉,她的指尖也带着寒气,但相触的瞬间,仿佛有暖流涌过彼此的心田。所有的担忧、恐惧、思念,都融化在这无声的凝视和紧握的双手之中。
“我回来了…世勋…我们回来了…”白映雪的泪水终于滑落。
这时,陈清河抱着权靖烽走了进来。小小的婴孩似乎被石室的光线或气氛惊扰,嘤咛一声,睁开了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和床上那个同样注视着她的陌生男人。
权世勋(幼子)的目光瞬间被女儿吸引。那是他的骨血!在昏迷的黑暗深渊中,他曾无数次模糊地听到她的啼哭,感受到那份血脉的悸动!此刻,这个小小的、鲜活的生命就在眼前!
陈清河小心地将权靖烽放到权世勋(幼子)的枕边。权靖烽扭动着小脑袋,乌黑纯净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父亲苍白而激动的脸。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小嘴无意识地咂动了一下,没有哭闹,反而伸出小小的、粉嫩的手,在空中抓了抓,最后,轻轻地、好奇地碰了碰权世勋(幼子)握着玉韘的手指。
那一刻,权世勋(幼子)的心仿佛被最柔软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他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极其缓慢、极其小心地,松开了紧握的玉韘,然后用那冰凉的手指,极其轻柔地、带着无限珍视地,握住了女儿那只小小的手。
玉韘温润的光泽映照着父女相触的指尖。
“靖烽…”权世勋(幼子)的声音沙哑而温柔,带着劫后余生、得见至宝的巨大满足,“爹的…靖烽…”
权靖烽似乎觉得这触碰很舒服,小嘴微微咧开,露出了一个极其纯净、如同初雪消融般的无意识笑容。
稚血燃起的烽火,终于映亮了归鞘的刀锋。玉韘归心,雏凤栖枝。这短暂而温馨的相聚,是血火征途中最珍贵的慰藉。
第二幕:三爷定策,暗线惊魂(盘龙垒,议事主厅)
主厅内,炭火烧得正旺,驱散了地堡的阴寒。傅三爷裹着一件厚实的紫貂裘,靠坐在铺着虎皮的太师椅上,脸色虽仍有病后的苍白,但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睛已重燃锐利精光,不怒自威。白鸿儒端坐另一侧,陈清河、王有禄、墨察以及几位核心将领肃立在下首。权世勋(长子)因伤势和墨甲维修尚未到场,白映雪在安抚权世勋(幼子)和靖烽后也匆匆赶来。
气氛凝重。桌案上摊开着东北地图、哈尔滨行动简报、陈清河的抗体研究报告以及一份刚刚由死士拼死带回的密报。
“此次东北之行,险象环生,然成果斐然。”傅三爷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掌控全局的沉稳,“其一,映雪与靖烽平安归来,此乃天佑权白两家。其二,世勋(幼子)苏醒,玉韘归源,盘龙主心骨不倒。其三,亦是至关紧要者,”他目光落在陈清河身上,“清河破解菌毒之钥,‘净世之焰’初显锋芒!此乃斩向影佐毒计之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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