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林渊将红绳在手腕上绕了两圈,你跟在我身后,注意保护自己。他深吸一口气,体内九狱塔的光纹终于完全浮现,在他周身形成一层淡蓝色护罩,不管里面有什么......他望着那道越来越大的裂隙,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笑,我林渊,从来不是来投降的。
话音刚落,裂隙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某种庞然大物在挣脱束缚。
黑雾突然加速涌出,在半空凝结成一只巨大的眼睛,瞳孔是扭曲的星图,正死死盯着林渊。
林渊握紧九霄剑,剑身上的锁魂纹开始流动,与他体内九狱塔的光纹遥相呼应。
他能感觉到,一场硬仗,就要开始了。
黑雾翻涌如沸,那道由混沌裂隙凝结的巨眼刚在半空显形,中央便裂开一道缝隙——像是有什么存在正透过这双向外张望。
下一刻,墨色雾气突然倒卷,一个身影从中踏浪而出。
林渊的九霄剑几乎要挣脱掌心。
来者周身笼罩着半透明的混沌胎膜,皮肤泛着病态的青紫色,左半边脸还嵌着半截暗金色鳞片,那是混沌兽才有的特征。
最让林渊血液凝固的,是对方手中那块染血的玄铁令牌——牌身刻着二字,边缘还缠着风无痕常系的星纹丝绦。
你们倒是聪明。蚀魇的声音像两块锈铁互相摩擦,他指尖漫不经心地敲了敲令牌,染血的丝绦在他指缝间垂落,可惜来得太晚了。
林渊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震得耳膜生疼——这是自结丹以来,第一次有情绪如此清晰地掌控他的身体。
九狱塔在识海深处疯狂震颤,第九层的光纹几乎要穿透天灵盖,那是在警告他危险等级已突破极限,可他此刻满脑子都是风无痕最后留在战魂记忆里的眼神:释然中带着几分期待,像是在等谁来接过他手中的锁链。
你把他怎么样了?林渊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出剑都要冷,握着剑柄的手背青筋暴起,连九霄剑都感受到主人的情绪,剑身泛起刺目的金光,将周围十米内的黑雾灼出一片空白。
蚀魇忽然咧嘴笑了,露出两排利齿,其中几颗还沾着暗褐色的血渍:想知道?他将令牌抛向空中,染血的丝绦在风里划出猩红的弧,那就亲自来混沌里找他吧。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融入裂隙,连带着那块令牌也被黑雾吞噬,只余下丝绦末端的星纹在林渊视网膜上灼烧。
盟主!紫云的长枪地出鞘,枪尖直指裂隙,她的紫电鞭早就在身周织成致密的电网,发梢因为灵力激荡而根根竖起,不能再等了!
这裂隙每呼吸一次就扩大三寸,等它彻底成型,整个中州都要被混沌兽潮淹没!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杆上的云雷纹——那是风无痕当年亲手为她刻的,而且...那令牌上的血还没完全凝固。
林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低头看向心口的红绳,冰蚕丝编制的活扣仍在发烫,像苏清璃的指尖正隔着衣物轻戳他心脏——三年前分别时,她笑着说这活扣有的本事,若他遇险,活扣便会替她拽着他回来。
可此刻活扣的温度,更像是在指引他向前,去某个她正在等待的地方。
林渊突然抬手,掌心的幽蓝火焰与九霄剑的金光缠绕着冲向裂隙,在半空凝成一道光桥。
他能感觉到九狱塔的力量顺着脊椎窜向四肢百骸,护罩从淡蓝转为幽紫,连脚下的岩石都被这股力量震得簌簌下落——这是他突破大乘期后,宝塔第一次主动将所有层数的力量同时开放。
紫云的长枪尖轻轻碰了碰他后背:我殿后。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却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当年风大人带我走出魔渊时,说过别回头,往前走的人才能看见光。
现在...该我带他的道走下去了。
林渊转头看她。
少女的紫眸里没有恐惧,只有与三年前在古魔渊底时如出一辙的锋芒——那时她被魔修抓去做血祭,是风无痕用镇魔剑劈开祭坛;此刻她握着风无痕送的长枪,眼里是要劈开混沌的光。
裂隙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
原本漫出的黑雾开始倒灌,像有只无形的手在将这道重新缝合。
林渊的光桥被黑雾腐蚀出无数孔洞,他咬着牙将灵力再催三分,光桥却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抓紧!他反手扣住紫云手腕,两人的灵力在交握处炸开一片星辉。
林渊能感觉到紫云的脉搏跳得很快,和他记忆里矿洞塌方时自己的心跳频率几乎重合——那时他也是这样抓着苏清璃的手,在碎石雨中往安全区狂奔。
要闭了!紫云突然大喊。
林渊抬头,裂隙边缘的紫斑正在迅速消退,原本足有三人高的裂口已经缩成一人宽。
他猛提一口气,抱着紫云冲进光桥。
混沌的腐臭瞬间灌满鼻腔,像有人将腐烂的蛇胆和锈铁渣塞进他喉咙,他的九狱塔护罩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像是在与某种无形的存在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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