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薄雾如纱,笼罩着丹霞峰。
然而,峰顶广场东侧的迎宾阁前,却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赤焰真人昨日宣布的破例新规,如同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了武夷山方圆千里内几乎所有符合条件的年轻修士。
距离辰时报名截止还有一段时间,但迎宾阁前的空地上,早已被黑压压的人群挤得水泄不通。
粗略看去,竟有不下两三百人之多!
这其中,有身着各色宗门服饰、气宇轩昂的九派弟子,更多的则是衣着各异、风尘仆仆的散修。
他们或三五成群,兴奋交谈;或独自静立,闭目养神;或紧张地搓着手,反复检查着自己的法器符箓。
空气中弥漫着激动、期待、紧张、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
临清混在人群中,依旧保持着那副清瘦普通的少年道人模样,气息内敛,毫不起眼。
他平静地观察着周围。
九派弟子泾渭分明地聚在一起。
武夷派的赤霄一身赤袍,神情傲然,身边簇拥着几名同门,正谈笑风生,显然对此次斗法志在必得。
清虚观的玄玉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独自站在角落,周围仿佛形成了一个无形的低温地带,几名清虚观弟子也个个面色冷峻,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散修人群,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轻蔑。
流云阁的云裳仙子白纱遮面,身姿飘逸,吸引了不少目光。
……
这些宗门翘楚,无疑是此次斗法最耀眼的存在,也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和假想敌。
而散修人群则更为复杂。
有衣衫褴褛、却眼神坚毅如铁的汉子,如那日见过的石坚,他独自一人,抱臂而立,气息沉稳,引得不少人侧目。
有身着华服、显然出身修真世家的公子小姐,身边还跟着护卫仆从。
有气息阴冷、一看便知常年行走在灰色地带的独行客。
也有像临清这样,看起来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的普通修士。
“张兄!你也来了!这次机会难得啊!”
“是啊李老弟!听说奖励丰厚,就算拿不到名次,能和这些宗门天才过过招,也值了!”
“哼,宗门弟子又如何?咱们散修中藏龙卧虎,未必就怕了他们!”
“话虽如此,清虚观那些人,看起来不好惹啊……”
“怕什么?法会规矩,点到为止!咱们小心些便是!”
……
类似的对话在人群中不断响起。
散修们虽然兴奋,但也普遍对宗门弟子,尤其是清虚观,抱有深深的忌惮。
辰时将至,迎宾阁大门缓缓打开。
几名武夷派的执事弟子走了出来,为首一人朗声道:“时辰已到!报名参加斗法者,请依次入内,登记名册,查验骨龄!逾时不候!”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争先恐后地向门口涌去。
“排队!都排队!乱挤者取消资格!”
执事弟子厉声喝道,维持秩序。
众人这才勉强排成几条长龙。临清选了一条人相对较少的队伍,安静地排在后面。
登记的速度不慢。修士们依次进入阁内,报上姓名、来历,然后由执事弟子以特殊法器查验骨龄,确认未超过三十岁,便可领取一枚参赛玉牌。
“武夷派,赤霄!”
“清虚观,玄玉!”
“流云阁,云裳!”
“神兵阁,铁雄!”
“九宫山,玄枢!”
“散修,石坚!”
……
一个个响亮或陌生的名字被唱出,代表着一位位年轻修士正式踏入了这场盛会。
每当有九派翘楚的名字响起,人群中便会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和惊叹。
很快,轮到了临清。
他平静地走进迎宾阁。阁内布置简洁,几名执事弟子坐在案几后,案上摆放着名册和验龄法器。
“姓名,来历。”
一名执事弟子头也不抬地问道。
“清尘子,散修。”
临清声音平和。
那弟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是个面生的年轻散修,气息尚可,便示意他将手放在案上一个罗盘状的法器上。
罗盘亮起微光,指针转动,指向一个刻度。
“骨龄二十二,符合。”
弟子点点头,在一本厚厚的名册上记下“清尘子”,然后递给他一枚温润的白色玉牌,玉牌上刻着一个数字“一百零七”,背面是丹霞法会的标志。
“拿好你的号牌,斗法顺序按此号抽签决定。不得遗失,不得转借。”
“多谢。”
临清接过玉牌,入手微凉。
他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心中了然,参赛者果然过百了。
他将玉牌小心收好,转身离开了迎宾阁。
走出阁门,外面依旧人山人海。
拿到号牌的修士们或兴奋地摩挲着玉牌,或紧张地寻找着潜在的对手。
临清没有停留,悄然退到人群边缘,寻了一处相对安静的角落,静静等待。
他目光扫过人群,看到了许多气息不弱的身影。
除了九派翘楚和石坚这样的知名散修,还有几个气息隐晦、让他也感到一丝威胁的陌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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