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庄的灯火亮了大半夜,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九叔才让文才和秋生轮流去休息,自己则和陆岩在堂屋守着,以防不测。
陆岩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看似在闭目调息,实则灵觉如同水银泻地般覆盖着整个义庄乃至周边区域。经过葬魔渊的历练和兵煞淬体,他的感知范围和对气息的敏感度都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师父,”陆岩忽然睁开眼,低声道,“镇子西头,靠近乱葬岗的方向,有一股很浓的尸气在移动,速度不快,但目标……好像又是我们这儿。”
九叔闻言,立刻走到窗边,手指掐算,面色微沉:“看来昨晚的灭口不成,有人按捺不住,想直接来硬的了。而且这次来的,恐怕不是之前那种普通的行尸。”
他转身对刚刚迷糊着的文才秋生喝道:“都醒醒!准备迎敌!把剩下的墨斗线都拿出来,糯米撒在门槛和窗口!”
文才秋生一个激灵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去准备。经过几次实战(主要是挨打)的洗礼,他们虽然依旧害怕,但动作却麻利了不少。
陆岩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脸上非但没有紧张,反而露出一丝期待:“正好,刚回来手还有点痒。师父,这次让我打个头阵?”
九叔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也好。不过切记,不可轻敌。我观那尸气凝而不散,隐隐有金属光泽,恐怕是炼制有成的‘铁尸’或者‘铜甲尸’一类,刀枪不入,力大无穷。”
“铜甲尸?”陆岩想起在葬魔渊外围打爆的那具,咧嘴一笑,“熟客啊,正好看看是它的甲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就在这时,义庄那扇刚刚修好没多久的大门,猛地传来一声巨响!
“轰!!”
厚重的木门连同门框,被一股蛮横无比的力量从外面整个撞飞进来,碎木屑四处飞溅!烟尘弥漫中,两个高大魁梧、身穿破烂前朝官服、皮肤呈现出暗沉铜色的身影,如同两尊铁塔般,一左一右,踏着沉重的步伐,跨进了义庄院内!
正是那晚袭击义庄的两具行尸!但此刻,它们身上散发出的尸气和压迫感,远比那晚要强盛数倍!它们的指甲乌黑发亮,如同短匕,口中獠外翻,眼中燃烧着暴戾的幽绿色火焰。行动间,不再是简单的蹦跳,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协调性,仿佛被赋予了更高的灵智!
更重要的是,在它们那铜色的皮肤表面,隐隐流动着一层淡黑色的光泽,使得它们的气息更加阴冷凶悍。
“果然是铜甲尸!而且被以邪法祭炼过,灵智大增!”九叔瞳孔一缩,立刻看出了端倪,“小心它们身上的尸毒和那股黑色煞气!”
那两具铜甲尸进入院内,幽绿的目光瞬间就锁定了站在最前方的陆岩,似乎能感觉到他体内那令它们厌恶的磅礴气血。它们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不再理会撒在地上的糯米(那层黑色煞气似乎能抵御糯米的克制),迈开大步,如同两台重型战车,一左一右向陆岩包抄而来,挥舞着乌黑尖长的利爪,带起凄厉的破空声!
“来得好!”
陆岩长笑一声,不闪不避,体内气血瞬间沸腾!他没有动用花哨的招式,依旧是简单直接的双拳齐出,迎向两只抓来的尸爪!拳锋之上,金红色的气血凝聚,隐隐有锋锐的银芒流转!
“铛!!铛!!”
两声如同洪钟大吕般的巨响在义庄院内炸开!
拳爪相交,竟发出了金铁交鸣之声!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以碰撞点为中心扩散开来,吹得地上的尘土和纸钱四处飞扬!
那两具铜甲尸前冲之势猛地一滞,它们那足以撕裂钢板的尸爪,竟被陆岩的双拳稳稳挡住!爪尖与拳锋接触的地方,发出“嗤嗤”的灼烧声,那层淡黑色的煞气在至阳气血的冲击下迅速消融!
铜甲尸眼中幽火跳动,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陆岩也感觉拳头微微发麻,暗道这俩家伙确实比葬魔渊那具要硬不少,而且力量也更大。
“有点意思!”他眼中战意更盛,双臂猛然发力,气血狂涌!
“滚开!”
他暴喝一声,双拳一震,一股磅礴巨力爆发开来!
那两具铜甲尸竟被他硬生生震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尸爪上甚至留下了浅浅的拳印!
“岩儿,攻其关节、咽喉、双目!这些地方是炼制时的薄弱点!”九叔在一旁高声提醒,同时手持桃木剑,脚踏罡步,口中念念有词,准备施展雷法相助。
“明白!”
陆岩得师父提醒,身形一动,如同附骨之疽般贴上了左边那具铜甲尸!他避开对方横扫而来的手臂,一记手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地斩在其脖颈侧面!
“嘭!”
一声闷响,那铜甲尸的脖颈处铜甲凹陷,脑袋歪向一边,发出嗬嗬的怪声,动作明显迟缓了一瞬!
另一具铜甲尸见状,从背后猛扑过来,张开腥臭大口咬向陆岩的后颈!
陆岩仿佛背后长眼,头也不回,一个凌厉的后踹,脚后跟如同重锤般蹬在其胸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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