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捕房的人来啦!”
这声呼喊在一片嘈杂声中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顾风嘴角的笑容在听到这句话后变得更加灿烂,然而,这个笑容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却无人能够知晓。
他轻声呢喃道:
“现在才来,若不是有我和李大哥在此,眼前这个黑大汉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来这么晚,究竟是因为人手不足、事务繁忙而无暇分身呢,还是真如那个年轻人所说的那样,存在官匪勾结的情况呢?
这溪港镇,不简单呐……”
一旁的李达自然也听到了顾风的自言自语,但他并未多言,只是默默地再次站到了顾风的身旁,摆出一副防御的姿势。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显然对可能发生的情况有着充分的准备。
顾风缓缓抬起头,目光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望向远处。
在这之前,他从未亲眼见过这个世界的捕快,心中充满了好奇。
终于,他看到了一个身影正从人群中快步走来。
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一脸阴沉。他的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似乎带着一种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那名捕快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衣,衣料质地厚实,裁剪得体,显得干练利落。
下身则是一条不过膝盖的襦裙,裙子的颜色与上衣相呼应,也是黑色,裙摆微微散开,走起路来随风飘动。
外罩一件短袍,袍袖宽大,袍身较短,刚好遮住臀部,袍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在领口处用白色的丝线绣了一圈简单的花纹。
捕快的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巾帻,巾帻的形状如同一个倒置的梯形,顶部平坦,四周微微上翘,巾帻的边缘用黑色的丝线镶边,显得十分精致。
腰间束着一条革带,革带的材质坚硬,上面镶嵌着一些铜质的装饰,中间则悬挂着一把制式带鞘大刀和一枚令牌,下身穿长裤,脚蹬黑色靴子。
那把大刀的刀鞘呈现出一种深黑色,上面刻有一些简单的纹路,刀柄则是用木头制成,上面包裹着一层黑色的皮革,想必握起来手感定会十分舒适。
而那枚令牌则是由青铜铸造而成,令牌的一面刻着一个大大的“捕”字,字的线条刚劲有力,仿佛是用刀刻出来的一般。
在中年捕快的走动间,令牌不停地翻动,另一面的字样也随之显现出来,上面刻着“天峰”两个大字,大字旁边则是“溪港镇”三个小字。
顾风站在不远处,仔细地观察着这名捕快的穿着打扮,尤其是观察捕快的胸口位置。当他看到对方衣服的胸口处空空如也时,不禁有些失望,原本脸上的好奇之色也渐渐变成了疑惑。
他再次自言自语道:
“怎么和电视上的不一样啊,捕快胸口不都应该绣一个大大的‘捕’字吗?
还有,捕快不都是穿长袍的吗?而且帽子也没有,就包了一个巾帻,丑死了。
这个世界的官方机制和任何一个封建王朝都对不上号,我这个历史优等生,毫无用武之地啊,真是令人头疼。”
这名被顾风上下端详了一个遍的捕快名叫潘风宣,来自浏江上游的雨湖镇,在溪港镇已经做了将近二十年的捕快,可谓是经验丰富、资历深厚。
自从前段时间溪港镇的镇督和提捕大人相继告老还乡后,潘风宣就暗自认为,以他在提捕房的资历,提捕这个位置理应轮到他来坐。
毕竟,他为这个镇付出了这么多年的辛勤努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若是能够顺利当上提捕,那他可就算是有了正式的官阶,名字也会被记录在吏司处。
这样一来,日后他若能立下什么功劳,就再也不用担心被别人抢走,更可以借此机会获得更大的升迁。
然而,让潘风宣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朝廷突然宣布要推行民间取仕制度。
这意味着镇督的位置将不再由原来的途径产生,而是要从通过民间取仕考核的人当中挑选。而提捕的位置,则会由新上任的镇督来任命。
一个镇的提捕职位虽然大小算个官,但其实镇督有权直接指定任何人来担任这个职位,也可以随时取缔掉这个职位上的人,甚至都不需要向上级禀报。
经常当官的朋友就知道,一个新官上任,怎么能不携带或提拔自己的亲信呢?
假如这位新来的镇督身旁有一个亲信相随,那么当镇督决定提拔心腹担任提捕时,潘风宣这个没有任何品级的小捕快恐怕就只能徒呼奈何,感叹自己命运不济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捕快,根本无力与镇督的心腹竞争。
而且,他还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因为一旦得罪了新上任的镇督,恐怕会被其视为眼中钉,成为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牺牲品,甚至有可能会成为一只拿去敬候的鸡。
然而,潘风宣若想实现自己当上提捕的愿望,其实还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方法是毫不犹豫地支持新任镇督,全心全意地成为他的心腹,待到新任镇督站稳脚跟后,自然会对他加以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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