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不以为意,目光转向另一个方向。
在隔壁的音乐创作室门口,一个穿着随意、头发微卷的年轻男人正靠在墙上,指尖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神情慵懒中带着些许不耐。林知逸,节目组重金请来的天才音乐制作人,性格乖张,才华横溢。他周身的气运是清澈的“天籁”之色,如同流动的音符,纯净而富有创造力。但他眉宇间萦绕着一丝郁气,似乎陷入了某种创作瓶颈。
最后,江雾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墙壁,望向了远处那栋最高的商业大厦。那里有一股庞大的、金灿灿的“财帛”气运,如同盘旋的金龙,笼罩着整个节目组。那是沈肆,掌控娱乐圈半壁江山的资本大佬,本次节目的主要投资人之一。他的气运充满了资本的冰冷与掌控欲。
这三人,便是江雾初步锁定的,身负此界大气运的“关键人物”。汲取他们身上逸散出的、或者因他们而汇聚的愿力,效率将远超从普通粉丝那里汲取的千百倍。
“下一个,该‘借用’谁的气运来修复金丹呢?”江雾垂下眼帘,掩去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算计与淡漠。金丹上的裂痕,需要海量的愿力才能缓慢修复,他必须好好筹划。
休息结束,练习继续。江雾依旧维持着他那“努力但笨拙”的样子,偶尔会因为一个动作做不到位而露出懊恼又可怜的表情,引得直播间里他的少数颜粉一阵心疼,贡献出微弱的愿力。
傍晚,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练习生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节目组安排的宿舍。
江雾被分配在F班的四人间,条件相对简陋。他刚推开宿舍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我们的大美人回来了?练得怎么样啊?没再把王老师气死吧?”说话的是同一个宿舍的李铭,一个排名中游、擅长哗众取宠的练习生,显然是把江雾当成了衬托他自己的垫脚石。
江雾脚步顿了顿,没有理会,径直走向自己的床位。他现在没心情应付这种小角色。
“喂,跟你说话呢!聋了?”李铭见他不理,觉得失了面子,上前一步拦在他面前,语气更加不善,“别以为有张脸就了不起,这个圈子,实力说话!像你这种废物,迟早被淘汰!”
宿舍里另外两个练习生见状,要么假装没看见,要么眼神闪烁,显然不想惹事。
江雾抬起眼,平静地看着李铭。那眼神依旧浅淡,却莫名让李铭心里一突,仿佛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盯上了。
“让开。”江雾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李铭被那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能退缩,硬着头皮道:“我就不让怎么了?你……”
他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江雾只是微微侧身,看似随意地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动作轻巧得如同没有重量。但在两人错身而过的瞬间,李铭仿佛闻到一股极淡、极冷的幽香,像是雪后初霁的松林,让他瞬间恍惚了一下,等到回过神,江雾已经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拿起水杯慢条斯理地喝水,仿佛他刚才只是拂开了一片无关紧要的尘埃。
李铭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有点不敢再上前。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太诡异了。
江雾懒得理会他的心理活动。他看似在休息,实则内视己身。丹田之内,一枚布满了细微裂痕、黯淡无光的金丹静静悬浮着。那些从外界汲取的微弱愿力,如同涓涓细流,缓慢地滋润着金丹,修复的速度慢得令人发指。
“太慢了……”江雾在心中轻叹。按照这个速度,想要修复金丹,恐怕得在这个节目里耗上几十年。他等不了那么久。
必须加快进度。
而机会,很快到来。
第二天,节目组公布了初次评级舞台的规则:所有练习生自由选择表演曲目进行展示,由四位导师(包括顾夜清)评级,决定最终班级。
这对所有练习生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战。
练习室内气氛更加紧张。A班B班的练习生们摩拳擦掌,准备大放异彩。F班的则大多愁云惨淡,包括江雾的室友李铭。
“完了完了,我选的歌高音部分根本唱不上去……”李铭在宿舍里焦躁地踱步,忽然,他目光一转,落到安静坐在床边看歌词的江雾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恶意。
“江雾,你准备表演什么啊?不会又是你那广播体操式的舞蹈吧?”李铭故意大声问道,吸引了不少F班练习生的注意。
江雾头也没抬,淡淡回了句:“唱歌。”
“唱歌?”李铭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那破锣嗓子还敢唱歌?不怕现场翻车被全网群嘲啊?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跳舞,至少还能看看脸。”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
江雾终于抬起头,看了李铭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李铭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你的高音,”江雾的声音依旧平淡,“气息沉于丹田,而非挤压喉咙。尝试在唱到‘溯光’那个词时,将意念集中于眉心,想象声音穿透云霄,或许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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