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室门禁是虹膜+心跳双认证,赵培生的尸体已经碳化,根本没法用。
“让开。”林晚秋说。
她割破指尖,把血和赵培生的残渣混在一起,抹在扫描区。系统嘀了一声,门开了。
“你基因这么兼容?”我问。
“我说过,”她走进去,“我不是普通转学生。”
我没再问。
档案柜编号从001到199,整整齐齐排成两列。我闭上眼,启动“痕迹回溯”,靠触觉摸索。指尖划过一个个抽屉,直到碰到编号“147”的柜子。
刚碰到,柜面突然浮现荧光文字:
【第148代实验体已觉醒,终末协议启动倒计时:23:59:59】
我睁眼,确认了一遍。
不是幻觉。
不是投影。
是直接写在金属表面的光,像是从材料内部渗出来的。
“148代。”我低声说,“我是148。”
林晚秋站在我身后,没说话。
天花板忽然渗出蓝色液体,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个人形轮廓。程砚的虚拟投影缓缓成型,机械义眼泛着冷光。
“你每看一眼真相,”他声音像从老式收音机里放出来的,“就离毁灭近一步。”
我左腕的电子表残片突然发烫,自动播放一段音频——
是第100章,钟楼爆炸前的警报声。
我冷笑,把残片拔下来,直接插进档案柜的锁孔。
“你删不掉已经存在的记忆。”我说。
残片接入瞬间,“逻辑链强化”自动反向注入数据流,像一把钥匙插进锁芯后反向拧断。程砚的投影开始扭曲,嘴角抽搐,像是系统在强行维持他的形象。
“你……不能……”他声音断断续续。
“我能。”我把残片往里一推,“而且我已经开始了。”
投影炸成一串乱码,消散。
倒计时停在23:59:58。
档案室恢复安静。
我拔出残片,重新贴回左腕。皮肤已经适应了它的存在,像第二层表皮。
林晚秋指着柜子:“147号抽屉,没打开。”
我伸手去拉。
拉不动。
柜子内部传来低频震动,像是有东西在苏醒。
柜面文字突然变化:
【警告:第147代实验体意识残留活跃,建议立即清除】
我盯着那行字,忽然笑了。
“原来不是我多了。”我说,“是他们早就死了一堆。”
林晚秋抬头看我:“你打算开吗?”
“不开。”我说,“留着当证据。”
我合上笔记本,转身往门口走。
刚走到门边,整栋楼的钟表突然倒转。
秒针逆着走,分针往回跳,连电子屏上的时间都开始倒流。窗外天空裂开一道缝隙,浮现出巨大的电子脑轮廓,像是某种母体正在上线。
林晚秋站在我身后,声音很轻:“系统开始主动干预了。”
我摸了摸左腕,残片还在发烫。
“那就让它看看。”我说,“什么叫真正的变量。”
我抬脚迈出档案室,走廊灯光忽明忽暗,像在呼吸。
头顶的钟,停在23:5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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