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真正变量——你选择了第三条路。】
我抬头看向那个由案件碎片组成的“母亲”，声音很轻：“我知道你是假的。可我还是想叫你一声妈。”
她说不出话了。身体开始崩解，发卡掉落，工牌融化，金鱼标本化作灰烬。但她没消失，只是静静地站着，像在等待什么。
大厅彻底安静。
照片不再翻转，匕首悬在半空，连程砚的呼吸都停了。林晚秋站在我身后，笔记本边缘微微焦黑，但她没动，也没说话。
我知道她在等。
等我做出下一步。
我伸手，不是去拿钥匙，而是将整只手压进铁箱底部。铜钥匙硌得掌心生疼，但我没管。我回忆起魏九临死前嚼着蓝莓口香糖的样子，他说过一句话：“数据可以被删除，但意识一旦上传，就会留下波纹。”
我把自己当成一个信号源。
把这些年所有的记忆偏差、情感波动、非理性选择全部打包，塞进“逻辑锚点”的核心层。我不是要破解系统，也不是要摧毁它——我要让它学会“不合理”。
因为我才是那个不该存在的变量。
一个会为错词版《茉莉花》流泪的侦探。
一个宁愿相信假象也要喊出“妈”的傻子。
一个在无数轮回里，始终不肯按下确认键的人。
地面开始震动。
铁箱发出低频嗡鸣，七把铜钥匙同时亮起微光，像是被某种遥远的频率唤醒。林晚秋猛地抬头，眼神变了。
“你做了什么？”
“我把前七代的‘我’，全都叫醒了。”我说，“他们不是失败品，是备份。”
程砚终于动了。他抬手想召回落下的匕首，却发现它们不再受控。每一把都在颤抖，刀尖指向他自己。
“不可能……第七代实验体早就被回收了……”
“可他们记得。”我站起来，抹掉嘴角的血，“记得有个小孩总在食堂数硬币，记得老周桶里的水是什么颜色，记得他妈唱歌总是唱错词。”
我指向他：“你删得掉记录，但删不掉这些没意义的细节。”
他后退一步，机械义眼剧烈闪烁。
就在这时，铁箱底部传来一声轻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极深的地底，回应了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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