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年约三十上下,身披一件灰布旧袍,略显磨损,但掩不住那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和宽厚的嘴型,整张脸庞方正威严,气场十足。
段誉一见,心中便暗自称奇。
“这位大哥真是英气逼人,我在大理游历多年,也未曾见过如此人物!”
“那包不同整天吹嘘自己如何了得,与眼前这汉子一比,简直不值一提!”
心中这般想着,段誉不由生出几分亲近之意,想与这汉子结识。
他看了看汉子桌上的饭菜,对店小二说:“这一桌算在我账上。”
那汉子听后,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段誉本想搭话,但见他并无开口的意思,也不便贸然开口。
正这时,楼梯传来脚步声,上来两人。
前头一人一腿微跛,拄着拐杖,步伐却不迟缓;后头则是个愁容满面的老者。
两人走到汉子桌前,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礼。
汉子只是点了点头,未曾起身。
跛足之人低声向汉子禀报着什么,隐约提到了“惠山凉亭会面”之类的话。
段誉本无意偷听,奈何自己内力深厚,耳聪目明,那些话自然一字不漏地传入耳中。
汉子听罢,又看了段誉一眼,忽然冷哼一声。
段誉吓了一跳,左手一抖,酒杯哐啷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汉子看着他,笑了一声,道:“这位兄台为何这般紧张?不如过来共饮一杯?”
段誉一听,立刻起身走过去,说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汉子朝一旁的店小二大声道:“拿两只大碗,十斤高粱来!”
段誉闻言,心头一震。
十斤高粱?这汉子是要把我灌醉?
不多时,酒已端上桌,两大碗满满当当。
若在平日,段誉绝不会如此豪饮。
但昨天在听香水榭受尽冷遇,此刻无论如何,也不愿再被人看轻。
眼前这酒,哪怕是一碗毒酒,他也愿意一饮而尽!
想到这里,段誉端起大碗,仰头一气喝尽,滴酒未剩!
汉子见状颇为意外,哈哈笑道:“好气魄!”
说完,他也端起碗,一饮而尽!
“好酒!”
“再来!”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地痛快豪饮。
汉子酒量惊人,丝毫不见醉意,而段誉已有些微醺。
眼看就要趴在桌上,丹田之中却忽地涌起一股真气。
他本能地依六脉神剑的运功法门,竟将体内酒意逼出,顺着小指流淌而出!
酒气散去,段誉头脑渐渐清醒。
汉子见他片刻便恢复清醒,不由有些惊讶。
段誉此刻已掌握“解酒”秘诀,当下又举起大碗,豪气道:“人生难得几回醉,酒逢知己千杯少!”
汉子听后哈哈大笑:“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
你这酒量,比我那义弟强多了!”
说罢也举起碗,两人再度一饮而尽。
一碗接一碗,不过片刻,已是三十大碗下肚。
这种豪饮场面,众人从未见过,纷纷围上来看热闹。
段誉望着桌上堆起的空酒坛,笑着说道:“再喝下去,我怕是真要破产了。”
汉子大笑,随手抛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今天我请客,咱们走!”
段誉见状,心中欢喜。
他在大理身为世子,平日多是阿谀奉承之人,难得交到真心朋友;
在听香水榭时又屡遭冷嘲热讽,如今能遇上这样一位豪气干云的汉子,心中自是欣喜,只想深交。
心中这般思忖,他便随着那魁梧大汉走下楼去。
未曾想,大汉脚步渐行渐快,转眼之间便已远去数十丈。
段誉也不迟疑,当即踏出凌波微步,身形如流水般迅速追上,与那大汉肩并肩而行。
二人各不相让,你追我赶,转眼间便已出了城门。
这一路飞驰,竟有三四十里,两人轻功竟在伯仲之间,难分高下。
这番较量让大汉对段誉更加刮目相看,他哈哈大笑说道:“乔某早听闻慕容公子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原来,这大汉正是丐帮帮主乔峰!
段誉一听,连忙解释道:“小弟名叫段誉,并非慕容公子,阁下认错人了。”
乔峰闻言,略显诧异。
他本见段誉风度翩翩、不拘礼法,以为是江湖传言中的“南慕容”慕容复,没想到竟是误认了!
待段誉将自己出身来历,以及如何来到江南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乔峰更觉此人坦率真诚,当即提出要与段誉结为异姓兄弟。
段誉自是欣然应允。
待二人义结金兰之后,乔峰便笑称段誉为“三弟”。
段誉听后略感疑惑,便问:“大哥称我为三弟,难道我还有位二哥?”
乔峰点头道:“去年此时,我游历大明王朝,在七侠镇结识了一位说书先生,姓陆名寒,为人与你一般豪爽洒脱。”
“我与他结为兄弟,他年长几岁,自然便成了你的二哥。”
段誉听后笑道:“原来如此。
没想到大哥竟去过明朝,若有机会,我也定要去大明走一趟,拜会这位未曾谋面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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