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
当那红色的布幡,带着风霜的痕迹,猎猎作响地在杨业将军的枪尖上展开,那份鲜红,那份凛然,简直是瞬间就击中了我的心房!
这哪儿是什么寻常的旗帜啊?
这分明就是当年名震天下,却又不幸战死的王焕王大将军的帅旗颜色啊!
陆寒这家伙,他是想用这面旗,点燃所有人心底那团不甘的火吗?
真是…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妙人儿!
天色,终于从压抑的铅灰,渐渐染上了一抹血色。
那地平线尽头的黑潮,此刻已经近在咫尺,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眼看着那尘烟滚滚而来,像是有一头远古巨兽正从大地深处苏醒,带着一股子不可阻挡的蛮横,直扑雁门关而来。
辽军前锋,铁骑如林,黑压压地,带着一股子让人心悸的杀气,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列阵在了离雁门关不足三里的地方。
我的妈呀,三里!
这距离,箭矢都能射到城墙上了吧?
这压迫感,简直是扑面而来,让人脚底生凉!
杨业老将军,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更是紧绷得像一块铁板。
他手持长枪,肩负重任,亲自登上了烽火台,那目光锐利得像是要将前方的辽军生吞活剥。
他站在那儿,身形虽然有些佝偻,可那份忠勇,那份不屈,却像是一座巍峨的山,死死地挡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他点将,目光扫过一排排严阵以待的将士,声音沙哑却又充满了力量:“兄弟们!今日,死守雁门!”将士们齐声应和,那声音在城墙上回荡,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
可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老将军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城头的一角。
他那双老花眼,猛地瞪圆了,嘴巴也跟着张了张,显然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我的乖乖,陆寒这小子,他…他竟然命人在城头,赫然架起了七面巨大的牛皮大鼓!
那鼓面,在晨风中泛着一种陈旧的乌光,看着就透着一股子肃穆。
可诡异的是,这七面大鼓前,竟然空无一人!
没有鼓手,没有执槌,就那么静静地立在那儿,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古怪!
“陆先生!”杨业老将军的嗓门儿,一下就拔高了,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怒火和焦躁,那声音在城墙上震得我耳膜都疼,“敌骑将至,不备箭石,反设鼓于城头,却无一人击之,这…这究竟是何用意?”
他指着那些空鼓,那份急切和不解,简直溢于言表。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胡闹,是玩火!
陆寒呢?
面对老将军的质问,他却显得异常的平静,那份从容,简直是让人觉得他是不是脑袋短路了。
他只是背负双手,站在城墙边,任凭凛冽的晨风吹拂着他那单薄的衣袍,目光却依然深邃,像是能洞察人心。
他微微侧过头,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杨将军,今日之战,不在杀多少人,而在让敌人…自己停下脚步。”
这话一出,杨业老将军直接愣在了原地,嘴巴半张着,显然是没听懂这句故弄玄虚的话。
他想反驳,可看着陆寒那份胸有成竹的模样,又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这小子,总是能搞出些让人摸不着头脑,却又最终能扭转乾坤的鬼点子。
陆寒没理会老将军的疑惑,他只是轻轻地一挥手,朝着慧觉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慧觉,那个少林俗家弟子,脸上带着几分兴奋又严肃的神色。
他猛地一拉,只见他脚下的一块石板,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了一个幽深的洞口。
他把手伸进去,似乎拨动了什么机关。
“嗡——”
就在慧觉的手势落下的一瞬间,那七面空着的牛皮大鼓,竟然,竟然自己发出了声响!
不是那种震耳欲聋的战鼓声,而是一种低沉的、带着某种频率的共鸣声,仿佛是从大地深处传来的,沉闷而又诡异。
那声音时断时续,像是某种呼吸,又像是某种心跳,有规律地在城墙上回荡。
我这才看清楚,原来这鼓面之下,竟然暗藏着精巧的共鸣铜管,这些铜管,又通过地底数条废弃的水渠,悄无声息地延伸出去。
陆寒这家伙,真是个鬼才!
这不就明摆着嘛!
只要地下有人马潜行或震步逼近,这些鼓面,就会自行鸣响,根本不需要人去敲打!
这叫什么?
这叫“虚实结合”,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的小心脏,都快被他这招给玩坏了!
辽军那边,耶律图沙率领着他的三千铁骑,压至离雁门关两里左右的距离。
这耶律图沙,耶律大石的堂弟,虽然表面粗犷,可我告诉你,这家伙心眼儿可不少,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
他本想一鼓作气,直接冲锋,把这些汉人碾成肉泥。
可就在他准备下令推进的时候,那股子从雁门关城头传来的低沉鼓声,却是让他猛地勒住了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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