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乖,这话一出,柳三更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呆呆地看着陆寒,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笔墨。
刻进石碑?
那可不是寻常的说书啊!
那是要把血淋淋的真相,永远地铭刻下来,让时间都无法磨灭!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哭红的眼睛里头,此刻却燃起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坚定和狂热!
他知道,这是陆寒给他的一次救赎,一次真正活下去的机会!
他猛地一咬牙,带着满脸的泪水,狠狠地应了下来:“是!陆公子!柳三更……柳三更绝不辜负!”当日,就在那广阔的校场之上,人来人往,柳三更这小子,竟然真的让人给他立了一块高大的石碑!
他也不顾旁人的眼光,就那么执笔而立,那笔尖啊,在粗糙的石面上,一下一下地刻着,发出一种“吱呀吱呀”的刺耳声,可那声音,却像是敲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他那常年拿笔的手,此刻却稳如磐石,笔走龙蛇,刻下的第一个字,便是那让人心惊肉跳的血腥开端:“天庆三年冬,屠蔚州民三百六十一口!”我的天哪,那一行字,就像是带着血迹,带着冤魂的哀嚎,瞬间就刻在了石碑上,也刻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与此同时,我的乖乖,另一边,王十七这汉子,拄着拐杖,瘸着腿,还在降军营地里头巡视着呢。
他那条断腿啊,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可那双眼睛,却比谁都亮,比谁都毒。
他这人啊,虽然是个残废,可记性却好得惊人,尤其是对那些军中的旧事儿,更是了如指掌。
他正慢悠悠地走着,突然,他的目光就被一个不起眼的契丹降卒给吸引住了。
那降卒啊,是个中年汉子,面色黝黑,看上去普普通通的。
可他腰间却别着一枚铜牌,那铜牌啊,形制古旧,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这汉子啊,不知道是习惯还是怎么着,时不时地就用手指头,轻轻地摩挲着那枚铜牌,那动作啊,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珍视和隐秘。
王十七的眼睛猛地一眯,我的天哪,他这一眼看过去,瞬间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那铜牌上头,赫然刻着四个字:“玄甲·伍”。
“玄甲·伍?”王十七的心头猛地就是一跳,一股子久远的记忆,像是被一道惊雷给劈开了似的,瞬间就冲进了他的脑海!
二十年前,幽云十七将,王焕将军的亲卫队!
我的天哪,那可是威震边关的十七条好汉啊!
他们的亲卫队,仅设十七人,每个人都有专属的兵籍牌,上头刻着“玄甲”二字,再加上各自的编号!
而这个“伍”,这个编号“伍”,我的乖乖,那不是当年被报“战死”的赵十三的牌子吗?
当年战乱,赵十三被报阵亡,可尸体却一直没找到,只说是在乱军中被焚毁了!
王十七的脑袋里头,“嗡”的一声,他猛地停下脚步,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摩挲铜牌的契丹降卒,那眼神啊,就像是看到了鬼魂似的!
赵十三!
他竟然还活着?
二十年了,他竟然还活着!
王十七的心头狂跳不止,一股子巨大的波澜在他胸腔里头翻腾着。
他顾不得瘸腿的疼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急匆匆地返回关内!
他要去查!
他要去查旧档!
他要亲自去确认这个惊人的发现!
我的天哪,王十七这汉子,那动作叫一个麻利!
他拖着残疾的身体,冲进了堆满了陈年旧卷的兵部旧档库里头,那地方啊,常年不见阳光,弥漫着一股子发霉的土腥味儿。
他也不嫌脏,也不嫌累,在一堆堆泛黄的文书里头,拼了命地翻找着。
灰尘啊,呛得他连连咳嗽,可他压根儿就不在乎!
终于,我的乖乖,他找到了一份二十年前的幽云军阵亡名册!
当他翻到赵十三的名字时,他那颗悬着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果然,果然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赵十三的档案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战死”,可后头却又跟着一句让人毛骨悚然的批注:“尸体未入殓,焚于乱火,草草结案。”我的天哪,这哪里是结案,这分明就是一桩没有尸体的悬案!
没有尸体,就没有死亡的铁证!
那赵十三,极有可能真的还活着!
陆寒这小子,他做事儿从来都是滴水不漏。
当他听闻王十七的惊人发现时,他那深邃的眸子里头,瞬间闪过一丝精光!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就命人,我的乖乖,去调阅那些从井底铁柜焚毁后留下的残片!
那井底的铁柜啊,早就被熊熊大火给烧得稀巴烂了,只剩下一些焦黑的、扭曲的金属残骸。
可陆寒这小子,他就是有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
他命人把那些灰烬和残片,一小块一小块地仔细甄别,然后,我的天哪,他竟然真的在那些焦黑的灰烬里头,寻到了半枚烧得严重变形的铜簧机关零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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