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的汴京,寒风卷着碎雪落在朱红宫墙上,御膳房内却热气腾腾。小满捧着刚拟好的新年糖点清单,站在廊下等候传唤,指尖因紧张微微发凉。昨日宫中传旨,命他全权负责新年宫宴的糖点供应,皇上特意叮嘱“既要守传统之礼,又要出新意之趣”,这不仅是荣耀,更是对糖坊实力的终极考验。
“小满掌柜,陛下宣你觐见。”太监尖细的嗓音打破了沉思,小满整理好衣袍,跟着太监穿过层层宫苑。养心殿内,皇上正翻看各地呈上来的年俗奏折,见他进来,抬手示意:“免礼。新年宫宴是阖家团圆的日子,糖点是重头戏,你可有想法?”
小满躬身答道:“臣已草拟了两套方案,一套是传统的‘吉祥系列’,如福字桂花糕、如意酥糖,保留宫廷惯用的纹样与口味;另一套是‘新趣系列’,融入西域昆仑糖,制作琉璃糖球等新奇样式,让皇子公主们喜欢。”皇上点头:“既有传承又有创新,甚好。此事就交予你,御膳房全力配合。”
出宫时,御膳房总管刘公公已在门口等候,他领着小满前往御膳房,边走边说:“小满掌柜,宫里的规矩多,糖点不仅要好吃,造型、寓意都得讲究,可不能出半点差错。”说话间,两人走进御膳房,只见偌大的灶房内,十几个御厨正忙着备料,案板上整齐地摆放着各色食材。
“这位是御膳房的张御厨,做了三十年宫廷糖点,经验最足。”刘公公指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介绍。张御厨斜睨了小满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审视:“听说你要用西域来的昆仑糖做糖点?宫廷糖点历来用本地蔗糖,这外来糖料恐不合规矩,坏了宫宴的体面。”
小满早有准备,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一小盒昆仑糖:“张御厨,昆仑糖虽来自西域,但甜度清润,与中原食材搭配更显层次。晚辈愿现场演示,若不合心意,再改不迟。”张御厨抱臂而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接下来的几日,御膳房成了小满团队的战场。苏小棠负责设计糖点造型,将传统的十二生肖、吉祥纹样画成图纸;王二和李二牛跟着御厨们备料,忙得脚不沾地。王二被分配制作十二生肖糖油果子,他看着图纸上的兔子造型,信心满满:“不就是捏兔子吗?简单!”他取来面团,揉成圆球,捏出两只长长的耳朵,可成品出来后,耳朵耷拉着,身子圆滚滚的,活像一只大耳朵老鼠。
张御厨路过看到,眉头紧锁:“这是什么?兔子哪有这样的?简直不成体统。”王二脸一红,强辩道:“张御厨,这是‘瑞兔呈祥’的新造型,耳朵长代表福气长,身子圆代表团圆。”小满正好进来,见状无奈地摇摇头,拿起面团重新揉捏,只见他手指翻飞,短短片刻,一只耳朵竖起、眼神灵动的兔子便成型了:“做传统造型,既要形似,更要神似,不能胡乱改动。”王二吐了吐舌头,乖乖跟着学。
李二牛的任务是熬制琉璃糖球。他按照手册上的方法,将昆仑糖与清水按比例混合,大火熬至融化,再转小火慢熬。可御膳房的铁锅比糖坊的大两倍,火候难以掌控,熬了几次,糖液要么熬糊发苦,要么不够透亮。这天,李二牛正全神贯注地搅拌糖液,忽然一阵风从窗户吹进来,他手一抖,滚烫的糖液溅了出去,不偏不倚落在张御厨的帽子上。
“不好!”李二牛吓得脸都白了,赶紧上前道歉。张御厨摘下帽子,只见帽檐上结了一块晶莹剔透的糖块,在灯光下泛着琥珀光。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这小子,倒给我做了个‘糖冠’。”周围的御厨们也跟着笑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张御厨掂了掂帽子:“昆仑糖的光泽倒是不错,继续试试,注意火候。”
有了张御厨的认可,团队的信心更足了。小满带着众人反复试验,将“标准化手册”与宫廷需求结合,细化出更严苛的标准:“福字桂花糕的福字必须居中,笔画清晰,误差不得超过半分”“琉璃糖球的直径需统一为一寸,色泽透亮无气泡”“十二生肖糖油果子的耳朵长度、眼睛大小需一致”。
王二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做兔子时特意用小竹片比着尺寸捏耳朵,可还是时不时出错。有一次,他把龙的角捏成了鹿角,被苏小棠发现,笑着说:“王二,你这是想让龙变成鹿吗?”王二挠挠头:“这龙的角太难捏了,不如简化点?”小满走过来:“宫廷糖点讲究的就是精致,一点都不能简化,我教你。”他拿起面团,用指尖轻轻捏出龙角的弧度,再用小刻刀刻出纹理,一条威风凛凛的龙便有了雏形。
李二牛在熬糖时找到了窍门,他请御膳房的铁匠做了一个带刻度的木勺,精准控制糖与水的比例,还在锅边贴了温度提示贴,根据糖液的颜色变化调整火候。经过几十次试验,他熬出的琉璃糖球终于达到要求:色泽如琉璃,咬一口脆甜爽口,还带着淡淡的昆仑糖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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