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刚说完,归墟海眼的深处突然传来异动。一头漏网的混沌戾余孽冲破水面,带着毁灭一切的凶,直扑岸边的孩童。众人惊呼着想要阻拦,苏寒却抬手按住他们,镇魔剑自动从剑穗中飞出,悬在孩童身前。
戾余孽撞上镇魔剑的瞬间,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却不是被斩杀的痛,而是如释重负的哭。它在剑前渐渐化作透明,露出里面被戾气包裹的小小灵体——那是鸣鹿界一只早夭的幼鹿魂,因带着怨气才被戾息吞噬。
镇魔剑的剑身亮起,情丝缠着幼鹿魂,将它轻轻托起,送往忘川河的方向。幼鹿魂在剑影中回头,对着苏寒深深一拜,化作光融入轮回通道。
“连……连戾息包裹的魂灵都能渡化?”合欢宗的苏媚儿捂着心口,红衣在风中微微颤动,“这哪里是镇魔剑,这是‘渡厄剑’啊!”
苏寒收回镇魔剑,剑身的戾息光带轻轻流转,像是在诉说刚才的温情。他望着万域赶来的生灵,将剑高举过头顶:“从今往后,这柄剑便悬于情丝界与太虚山之间,以我神念守着,万域情丝护着。它不会轻易出鞘,除非三界灵脉失衡;它出鞘时,也从不是为了杀伐,是为了让三界记得——”
“记得戾息也曾是灵息,
凶顽也曾是生灵,
镇魔的尽头,
是连戾气都能容下的宽,
是连凶顽都能渡化的暖。”
镇魔剑在空中缓缓升起,悬于情丝界与太虚山的界门之间,情丝与戾息在剑中流转,化作一道横跨三界的光桥。光桥之下,归墟海眼的水愈发温润,道树的叶愈发繁茂,万域的生灵望着那柄剑,心中没有恐惧,只有安宁。
苏寒立于莲台上,归墟剑与镇魔剑遥遥相对,两柄剑的光在半空交织,一个承载着守护的初心,一个诠释着镇魔的真谛。他知道,镇魔剑的诞生不是结束,是三界对待戾息与凶顽的方式,有了新的开始——
就像情丝能缠起不同的界,
镇魔剑能容下不同的灵,
这方天地的暖,
从不是排斥异己的独,
是包容万象的和。
当夕阳再次为情丝界镀上金边,镇魔剑的光桥映在归墟海眼的水面,水中的倒影里,情丝与戾息手牵着手,道树与深渊肩并着肩,像极了此刻的三界,在理解与包容中,慢慢走向更长久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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