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灯被放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光芒摇曳,映照着两张疲惫到极点的脸。
顾沉靠着岩壁坐下,缓了几口气,便示意米迦转身。他撕下自己里衣相对干净的布料,蘸着米迦刚从岩壁接来的、冰冷的渗水,小心地为他擦拭背后的伤口。
那里的情况比想象的更糟。那里的皮肤一片青紫,还因撞击和摩擦而破损,翼根连接处是细微的撕裂伤,可见坠落后的撞击有多猛烈。
米迦背对着他,肌肉因触碰而绷紧,但他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骨头没事,但翼根肌肉和经络受损严重。”顾沉的声音在狭小空间里异常清晰,语气很严肃,“近期绝不能再动用骨翼。”他放下湿布,从应急包里找出仅剩的舒缓凝胶,用掌心焐热了,才极轻柔地涂抹在米迦伤处。
他的动作专业而轻柔,细致入微。
米迦感受着背后传来的触感,身体逐渐放松下来。他能感觉到顾沉指尖的微颤,那是精神力严重透支的体现,可那双手依旧稳定。
“无妨的。”米迦低声回应,“当务之急是找到稳定的水源和食物。这里的植物……”他目光扫过洞口几株形态怪异的蕨类,“未必适合我们。”
“水源已经找到,食物需要冒险尝试,但不是现在。”顾沉处理好他背上的伤,将破损的军服披回他肩上,自己靠坐在对面的岩壁上。
他的脸色因精神力过度消耗而苍白,但眼神锐利如初,“我们坠机的消息瞒不住,对方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大规模搜捕很快就会开始。”
他拿出那个仅有指甲盖大小,材质特殊的微型发射器,再次发出加密指令,内容极简:【清除尾巴,搜集证据,保持静默,等待联系。】 这是投石问路,也是对“影”能力的进一步考校。
做完这一切,他看向米迦,语气十分平静:“我们需要一个计划,在他们找到我们之前,要么彻底消失,要么……准备好反击。”
米迦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全然的信任与协同:“我擅长潜伏与突击。地形勘察和危险评估,可以交给我。”
就在这时,顾沉眉头猛地一蹙,抬手示意噤声。他侧耳倾听,残余的精神力向外扩散。“有东西在靠近,不是大型生物……是机械,很远,但方向明确。”
他看向米迦,“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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