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这位一贯“温和”的老同学今日如此不同……
恩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锐利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那感觉就像被剥光了所有伪装。他强撑着冷笑:“怎么?终于肯正眼看我了?”
米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一种冷淡到近乎残忍的语气,低声陈述了他的发现:“你被标记了。”
“……”
一瞬间,恩裴脸上所有的表情,无论讥诮、烦躁,还是尖锐全都凝固了。随即,一种被彻底看穿后尊严扫地的暴怒,如同岩浆般轰然爆发,将他最后一丝理智烧得灰飞烟灭。
他精心掩饰的耻辱,他视为枷锁的证明,竟然被这个他视为宿敌的虫,如此轻描淡写地戳破!
“你他妈说什么?!”恩裴猛地逼近一步,周身属于S级雌虫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炸开,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眼神阴鸷得吓人。
“米迦,收起你那副清高的样子!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看着就令虫作呕!” 话音未落,带着凌厉风声的拳头已直奔米迦面门!
这一下毫无预兆,又快又狠,包含了恩裴所有羞愤与失控的杀意。
米迦瞳孔微缩,反应却更快!他猛地侧头,拳风擦着他的脸颊掠过。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左手已格开恩裴的手臂,右腿带着千钧之力扫向对方下盘!
恩裴敏捷后撤,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被更深的怒火取代。他不再留手,拳、肘、膝,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成了武器,攻势如同狂风暴雨,每一击都朝着要害而去,不再是切磋,更像是搏命。
米迦沉默地应对,格挡,闪避,反击。他的动作没有恩裴那般外放的暴戾,却更加精准、高效。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绝对的冷静和对战局的洞悉。
“砰!”
一声闷响,他俩的拳头狠狠撞在一起,纯粹力量的对冲让双方都后退了半步。
“你疯了?”米迦甩了甩震得发麻的手臂,声音冷澈。
“疯?”恩裴低笑一声,眼神阴鸷,“真受不了你这副八风不动的样子,你做雌奴那几天,也这么清高?”
这话已经远超寻常挑衅的范畴,带着一种失控的恶意。
话音落下,恩裴的拳头已带着风声再次砸来!米迦侧头闪过的瞬间,几缕被拳风切断的银色发丝缓缓飘落。
只见恩裴紧接着一记狠辣的侧踢直奔米迦腰侧,米迦反应极快地曲臂格挡。可就在发力碰撞的瞬间,一股陌生而尖锐的酸意猛地从胃里窜上喉咙。这感觉来得太快,太突兀,让他格挡的动作慢了半拍。
腿风擦着他的小臂掠过,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疼。虽然大部分力道被卸开,残余的冲击还是让他胃里一阵翻搅。他脸色白了白,额角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恩裴敏锐地捕捉到这异常,他原本连贯的攻势下意识地一缓,眉头拧紧:“你……”
米迦却已强行压下不适,眼神冷冽如刀:“管好你自己!”他用一声冷斥打断了恩裴,同时,一记比之前更加迅猛,角度更为刁钻的反击,直取对方因惊疑而露出的破绽!
他将所有因身体异样而产生的慌乱与不确定,全都化为了此刻更加凶狠的攻击。
军部大楼前的空地上,两位帝国最顶尖的年轻雌虫将领,如同回到了血气方刚的军校时代,毫无花哨地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的声音沉闷而骇虫,扬起的尘土在夕阳下飞舞。
没有使用任何武器,也没有动用精神力,这是最原始直接的肉体与力量的碰撞,宣泄着积压了十数年的较劲、不甘与此刻同被命运捉弄的愤怒。
周围的卫兵目瞪口呆,却无一虫敢上前阻拦。这是高级将领之间的私斗,他们谁敢去拦啊。
最终,米迦抓住恩裴一个微小的破绽,侧身避开直拳,手肘狠狠撞在对方肋下,同时脚下猛地一绊!
恩裴闷哼一声,重心失衡,踉跄着向后倒去。但在彻底摔倒前,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竟硬生生拧转身形,一把死死攥住米迦的衣领,凭借体重将他一同狠狠拽向地面!
两人在尘土里翻滚,恩裴下落时,手肘无意间重重磕在了米迦的下腹。
“呃!”
米迦身体猛地一僵,一种前所未有的尖锐钝痛从小腹深处炸开,远超被普通击打该有的程度,让他眼前黑了一瞬,几乎瞬间脱力,他下意识蜷缩,冷汗唰地冒了出来。
恩裴愣住了。他看着米迦瞬间惨白的脸和那只下意识死死按在小腹上的手,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在逻辑上唯一能解释对方所有异常反应的念头,猛地闪过脑海。
“你……”
“两位,军部门口,打成这样,很难看。”
一个沉稳温和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伦桑上将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正站在几步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他身后的副官手里,军用终端的录制指示灯正亮着微光。这意味着,刚才的一切已被记录在案。
这比任何劝阻都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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