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在熟悉的山道上,发出清脆的回响。殷梨亭归心似箭,并未先往山脚下纪家的新居,而是直接携着纪晓芙,直奔紫霄宫后张三丰的清修之所。
刚至院外,便听得一声欢快的呼喊,如同山间雀鸟:“六哥!六嫂!你们回来啦!” 只见七师弟莫声谷最先从院中蹦跳着冲了出来,脸上洋溢着毫无保留的喜悦。
这一声呼喊,顿时惊动了院内众人。大师兄宋远桥闻声快步走出,他性子沉稳,此刻脸上却也难掩笑意,连声道:“六弟!果然是六弟回来了!好,好!”
紧接着,俞莲舟、张松溪、张翠山等几位师兄也相继出现,将殷梨亭夫妇二人围在中间,脸上皆是久别重逢的欢欣。
殷梨亭连忙携纪晓芙一一见礼:“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七弟!劳诸位师兄挂念了!”
张翠山目光温和地落在纪晓芙身上,他儒雅翩翩,含笑问道:“六弟,这位便是弟妹吧?果真秀外慧中,与六弟正是佳偶天成。”
纪晓芙虽在峨眉见惯场面,但此刻被丈夫这么多位名声在外的师兄打量着,也不禁有些害羞,连忙敛衽行礼,声音清柔:“晓芙见过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七弟。” 她依着殷梨亭的称呼,一一拜见,礼数周全。
俞莲舟拍了拍殷梨亭的肩膀,他性子刚毅,不苟言笑,此刻却也难得地打趣道:“六弟,你小子当真是好福气啊!能娶到六妹这般蕙质兰心的女子。”
殷梨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与诸位师兄寒暄几句后,便关切地问道:“诸位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可在?我带晓芙去拜见师父。”
宋远桥答道:“师父昨日刚巧出关,精神甚好。你们来得正好,快去吧,师父见到你们定然高兴。”
殷梨亭闻言,不敢耽搁,向诸位师兄告罪一声,便牵着纪晓芙的手,快步向张三丰的静室走去。
静室内,蒲团之上,张三丰安然端坐。他年近九旬,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眼神温润深邃,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智慧与沧桑。他早已听得外间动静,此刻见殷梨亭带着一位清丽女子进来,目光在殷梨亭身上微微一顿,便察觉到这弟子周身气机充盈外放,隐隐然有股炽热阳刚、沛然莫之能御的意味,心知他此番下山必有奇遇,武功已然大进,心中先是欣慰。再看到徒弟带着媳妇回来,那欣慰便化作了由衷的喜悦,脸上绽开慈和的笑容,如同春风化雨。
殷梨亭上前一步,恭敬行礼,语气中带着孺慕之情:“师父,弟子回来了。” 他侧身引见身旁的纪晓芙,“师父,这是纪晓芙,弟子已与她成亲了。”
纪晓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紧张,上前盈盈拜倒,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清晰悦耳:“弟子纪晓芙,拜见师父。”
张三丰呵呵一笑,声音洪亮而温暖,拂尘轻摆,一股柔和的力道便将纪晓芙托起:“好,好孩子,不必多礼。起来,快起来。” 他看着纪晓芙,目光慈祥,“既入我门,便是一家人。以后,这武当山就是你的家了,若有任何不便,尽管与你诸位师兄言说,亦可直接来寻老道。”
纪晓芙抬头,看着这位名动天下、被尊为武林泰斗的老人,竟如此宽厚温和,平易近人,言语间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关爱,心中那点紧张忐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暖流与归属感,她眼圈微红,感动道:“谢谢师父!”
张三丰微微颔首,又温言问道:“晓芙,此次你们前往峨眉,尊师灭绝师太,身体可还安好?”
纪晓芙恭敬答道:“回师父的话,我师父她身体康健,精神矍铄。劳您老人家挂心了。”
一旁的殷梨亭这时接口笑道:“身体是康健,不过脾气嘛……怕是差点被弟子给气坏了。” 接着,他便将如何在峨眉金顶大殿上与灭绝师太据理力争,乃至最后动手切磋,空手夺下倚天剑,最后又抛出诛杀杨逍的承诺方才平息风波的过程,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他言语风趣,虽描述了冲突,却并未刻意贬低灭绝,反而突出了其维护门派威严的立场。
张三丰静静听着,抚须不语,待殷梨亭说完,他才缓缓道:“灭绝师太性子刚烈,律徒极严。你若不如此行事,展现出足以让她重视的实力与价值,只怕晓芙也难以轻易过关。你行事虽看似激烈,却拿捏住了分寸,既保全了夫妻情分,也未与峨眉彻底撕破脸皮,反而结下了一份对付共同敌人的盟约。嗯,此事你处理得虽有冒险,却也有你的道理。”
殷梨亭笑道:“还是师父您英明,一眼便看穿了弟子的用意。”
接着,殷梨亭又将下昆仑山后,如何在朱武连环庄遭遇武烈、朱长龄暗算,又如何反制夺经之事说出,只是隐去了《九阳真经》这一节,只说是自己武功有所精进。随后,他将那几本得来的武功秘籍,包括《一阳指诀》在内,双手奉给张三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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