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灵犹豫了一下,伸手触碰铜钱的瞬间,鱼骨发饰突然爆发出强光,与铜钱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在海面上组成一道光网。海眼深处传来凄厉的尖啸,那些被煞气控制的小鱼突然调转方向,疯狂地撞击光网,却在接触到光芒的瞬间化作白烟。
“是水枢支掌令的气息。”脉灵惊喜地睁大眼,海蓝色的瞳孔重新焕发光彩,“他把自己的一缕残魂封在了鱼骨里!只要找到最大的星核碎片,就能用这缕残魂净化它!”
就在这时,珍珠映出的海沟突然涌出大量黑色的海水,一只覆盖着死珊瑚的巨手从海沟里伸出,朝着光网狠狠拍来!巨手的掌心嵌着块拳头大的星核碎片,煞气在碎片周围凝成一张扭曲的人脸,正是三百年前水枢支掌令的模样,只是眼神充满了暴戾与疯狂。
“它醒了。”脉灵的声音带着恐惧,鱼尾剧烈地拍打水面,“被煞气吞噬的掌令残魂,和星核碎片融为一体了!”
陈观棋握紧桃木剑,看着光网在巨手的撞击下剧烈晃动,突然想起地脉先生说过的话:“所有被煞气污染的灵魂,都在等一个能唤醒它们的念想。”他将脉灵的珍珠塞进怀里,转身对着众人喊道:“准备下水!我们去会会这位‘老朋友’!”
脉灵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海蓝色的瞳孔里映出光网破裂的预兆:“海沟里有‘回魂雾’,会让人看到最害怕的东西。三百年前,好多水枢支弟子就是被这雾困住,才被煞气吞噬的。”她将鱼骨发饰摘下来递给他,“这个能驱散雾气,只是……”
“只是什么?”罗烟追问。
脉灵的声音低得像耳语:“驱散雾气的代价,是会听到它们的哀嚎。那些被煞气吞噬的灵魂,永远困在雾里,重复着死前的痛苦。”
陈观棋接过鱼骨发饰,指尖触到冰凉的骨质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灵力——是水枢支掌令残留的气息,带着与地脉先生相似的温和。他将发饰别在衣襟上,转身跃入海水的瞬间,听见脉灵在身后喊道:“小心回魂雾里的影子!它们会变成你最亲近的人……”
海水瞬间将他包裹,桃木剑穗上的铜钱与鱼骨发饰同时亮起,在前方照出一条蓝光通道。通道两侧的海水里,隐约有无数人影在挣扎,他们伸出手,像是在求救,嘴里发出模糊的呼喊,仔细听去,竟与陈观棋记忆中师父、爹娘的声音一模一样。
回魂雾,开始弥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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