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瓷自动忽略了晚餐这一项,趁着没有工作,他坐在桌边继续温习着昨晚学到的拼音字母。
今晚回去后就要结合现代字典开始学习更多文字的拼写和简化了。
现在这个龟速打字还是太慢了,宋怀瓷总结起来还是记不熟、不熟练。
可转念一想,其实这个朝代的知识也挺简单的。
宋怀瓷粗略看过昨晚带回去的几本书。
除了英语、汉语拼音和新数字外,其他的东西宋怀瓷在考学君子六艺时便已经会了。
六艺中的书数便包含了这些,不说读书识字,像《少广》、《方程》这些宋怀瓷也都学过,整体都与现代数学大差不差。
连客栈酒肆跑堂的小二都要会些算数呢,何况宋怀瓷一个文化人。
属于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
宋怀瓷看着纸上工整的拼音字母,心里计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既然文化方面的基本知识已经掌握,那他下一步需要了解的就是原主宋怀辞了。
宋怀瓷记得初来这世界的时候,他在杂物间翻找到的宋怀辞生平履历,不,现在应该说是求职简历,上面只提到了婚姻状况「未婚」。
也就是说,宋怀辞的家庭背景、父母亲戚、同家人的关系亲近与否,他一概不知。
按理来说,宋怀辞如今事业有成,也该奉养孝敬父母,可不管身边还是微信上,宋怀瓷都未看见有关其家人的踪影。
难不成这宋怀辞跟他一样,是个父母早逝的主?
宋怀辞的身世尚可暂且不谈,可几天后的商业酒会恐怕不好糊弄。
上台的讲文宋怀瓷已有腹稿,蓝宣卿的那篇讲文也还印在宋怀瓷脑子里。
可难免会有与人产生合作或者近况的交流,会遇到从前的合作商,甚至是宋怀辞的朋友故人,这些都是该宋怀瓷随机应变的。
如果还是像现在这样对宋怀辞的过去一概不知,难免会暴露出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宋怀辞。
搞不好还会把他当做妖鬼一把火烧死。
他可怕疼了。
宋怀瓷正思忖着,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敲响。
宋怀瓷抬头,把写着拼音字母的纸张翻了一面,朗声道:“进来吧。”
咔哒。
蓝宣卿推开门,发现办公室里的灯没开,只有办公桌旁的落地窗外,万家灯火微微照亮了昏暗的室内。
宋怀瓷看着地上,蓝宣卿的影子被身后的白炽灯拉长。
随着办公室门被虚掩起来,那道影子也消失不见。
影子的主人走近,把一个浅蓝色的方盒放在桌上。
宋怀瓷新奇扬眉,看向蓝宣卿,笑问:“蓝秘书,这是?”
蓝宣卿淡然道:“慕斯蛋糕,老板午饭吃的不多,晚饭也没动静,想着应该没吃,补充糖份会好点。”
宋怀瓷垂眸看向那个精致的方盒,手掌缓缓覆上,指腹摩挲着纸盒的尖角,唇边的笑依旧,说道:“谢谢蓝秘书。”
蓝宣卿看他,可他的脸藏在昏暗里,看不清楚,只能朦胧看见那两片上翘的弧度。
“那我先下去了。”
宋怀瓷看他,笑得温厚,点点头。
幽黑的办公室亮了一瞬又暗下去,随着咔哒一声。
宋怀瓷研究着纸盒构造,缓缓拆开蛋糕盒,里面是一角还没巴掌大的艳红色蔓越莓慕斯蛋糕。
很精致,很漂亮。
也很贴心。
让宋怀瓷不禁想起那个替他磨墨的小厮。
有这么一夜,那小厮也像蓝宣卿这样,突然给他送来了夜点。
很贴心。
宋怀瓷正忙着起草诏令,随手就从食盒里捻了一块糕点咬进嘴里。
没过多久,他就感到胃如刀剖,喉间漫起一股腥甜。
随着宋怀瓷抬手一擦,他看到自己手心里的红液。
下一刻,他就感受到身体自己摇摇晃晃站起来,拎起桌上食盒,伸手狠狠地掐住本欲逃走的小厮脖子,将人扼倒在地上,笑着往他嘴里塞着糕点。
看着强塞进去的酥糕被倒涌而出的鲜血呛湿,红液又从嘴角、鼻腔、耳朵溢出,染污了地板。
原本还在挣扎抵抗的牙关也缓缓失去力道,只在宋怀瓷的指节上留下一行深深的凹痕。
满手的斑斑锈液使宋怀瓷的心脏跳得厉害,一下一下,用力地跳着,恨不得能跳出身体,血淋淋的印在他耳边跳响。
鼻间的鲜血不受控地滴落,在小厮的脸上溅出朵朵血花。
看着那双熟悉的瞳孔扩散,宋怀瓷一时间分不清这狂跳的心脏是因为怕还是畅快,是因为失望还是毒发。
怎么要他死呢?
是因为他手上间接沾着其他人的血吗?
他差点就死了。
可他还是挺过来了,临脚一步,重新从阴间地府执拗地爬回来了。
瓷白的指腹挖下一块绵软的慕思层。
宋怀瓷静静看了一会,将慕思层送进嘴里。
蓝宣卿,你也会想要我死吗?
他靠在椅背上静静等着。
或许下一秒,五脏六腑就会带来熟悉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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