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皇宫各处灯火渐熄。
听雪轩中,柳清雪打坐调息,林凡则守在门外。
忽然,一道黑影从墙头掠过,速度极快,直奔养心殿方向。
林凡眼神一凛,悄然跟上。
黑影对皇宫地形极为熟悉,几个起落便避开巡逻侍卫,来到养心殿侧殿屋顶。
只见他伏在瓦上,轻轻掀起一片琉璃瓦,似要窥探殿内情形。
林凡正欲出手,却见另一道黑影从相反方向疾射而来,直扑先到之人。
两人在屋顶交手,竟都刻意压低声音,不愿惊动侍卫。
月光下,林凡看清后来者身形娇小,似是一名女子。
二人交手十余招,不分胜负。
男子突然虚晃一招,翻身下檐,消失在黑暗中。
女子并未追击,而是俯身查看瓦片,似乎在检查什么。
林凡隐匿气息,静观其变。
片刻后,女子也起身离去,方向竟是三皇子所居的景阳宫。
林凡心中疑云重重,返回听雪轩,将所见告知柳清雪。
柳清雪听完,沉吟道:“女子往景阳宫去……三弟府中何时有了这般身手的女护卫?”
“要查吗?”林凡问。
“不必打草惊蛇。”柳清雪道,“明日我先见西域使者,看看能否找到线索。”
次日清晨,柳清雪换上便装,与林凡悄然出宫。
西域使者被软禁的驿馆位于皇城西区,由禁军把守。
秦岳早已安排妥当,二人以太医助手身份进入驿馆。
驿馆正厅,三名西域使者正在用早膳。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深目高鼻,着锦袍,戴玉冠,气度不凡。身后二人应是随从,皆身材魁梧,目露精光。
见有人来,中年男子起身,以生硬的汉语道:“可是皇帝陛下有旨意了?”
柳清雪微微颔首:“本宫乃长公主柳清雪,有些事想请教使者。”
听到长公主三字,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很快恢复如常:“原来是公主殿下。在下北域三十六。不知殿下有何见教?”
柳清雪直入主题:“贵使进献的八宝琉璃盏,从何而来?”
三十六神色不变:“此乃我北域珍宝,以示与天澜交好之诚。”
“那盏现在何处?”
“这……”三十六露出困惑之色,“献礼当日已交予众人,此后便不知去向。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柳清雪盯着他:“父皇用此盏饮酒后中毒昏迷,使者可知此事?”
乌苏尔脸色大变:“什么?陛下中毒?这、这怎么可能!”
他身后的随从也面露惊色,不似作伪。
林凡暗中观察三人神色,低声道:“他们似乎真不知情。”
柳清雪继续问道:“此盏经何人之手?献礼前可有人接触过?”
三十六急切道:“公主殿下明鉴!”
“此盏一直由在下亲自保管,献礼前三日才从妖族宝库中取出,除在下与两名随从外,无人接触!”
“途中可曾停留?”
“只在落霞关停留一晚,当地守将宴请,但宝箱始终未离身边。”
柳清雪与林凡对视一眼。
落霞关守将是二皇子的人。
“多谢使者相告。”柳清雪起身,“委屈诸位暂居此地,待查明真相,自会还妖族使者清白。”
离开驿馆,林凡道:“落霞关有问题。”
“嗯。”柳清雪眼神冰冷,“二弟的手伸得真长。不过仅凭这一点,还不能断定是他所为。”
“为何?”
“太明显了。”柳清雪道,“若真是二弟下毒,他岂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线索?倒像是有人故意引我们去查落霞关。”
正说着,秦岳匆匆赶来,低声道:“殿下,宫中出事了。”
“何事?”
“昨夜值守养心殿的一名太监暴毙,孙太医检查后说,是中了与陛下相同的毒!”
柳清雪脸色一变:“带我去看。”
养心殿偏房中,一具尸体躺在榻上,面色紫黑,七窍流血,死状凄惨。
碧玲正在检查,见柳清雪来,沉声道:“确实是蚀魂散,而且剂量极大,瞬间致命。”
“何时死的?”
“寅时三刻左右。”秦岳道,“侍卫听到异响冲入时,人已断气。桌上有一杯未喝完的茶,毒就在茶中。”
柳清雪看向碧玲:“毒从何来?”
碧玲摇头:“蚀魂散配制复杂,不可能随手取得。下毒者要么早有准备,要么……宫中有会配此毒之人。”
柳清雪心念电转,忽然道:“昨夜可有人接近过这里?”
秦岳道:“除了两位皇子轮值时出入,便只有太医和几名宫女太监。末将已将他们全部控制。”
“带我去见他们。”
偏殿中,六名宫人跪成一排,瑟瑟发抖。
柳清雪目光扫过,忽然停在最右边的小太监身上:“你,抬起头来。”
那小太监约莫十五六岁,面色苍白,眼神闪烁。
“昨夜你在何处?”
“奴、奴才在茶房值守……”
“可有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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