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文富武” 这话,陆野练武半年算是彻底体会到了其中的深意。自从三个月前和东市 “聚鲜斋” 的刘掌柜达成稳定合作,他每天打猎的收获都能换成实实在在的银子 —— 清晨进山,傍晚出山,若是运气好打到野鸡、野兔这类小猎物,能赚五六十文;要是遇上野猪、鹿这样的大猎物,一次就能入账两三贯钱,抵得上普通农户大半个月的收入。
半年下来,陆野不仅攒下了近百两银子,还彻底摆脱了刚来时的窘迫。以前他只能穿王老汉儿子留下的旧长衫,如今已能在布庄扯块好布做新衣裳;以前顿顿离不开杂粮馒头,如今家里的米缸总装着满满的粟米,偶尔还能买点白面改善伙食。在王家庄,他甚至成了小有名气的 “富裕户”,常有村民笑着跟他打趣:“陆小子,啥时候再进山,也带咱们长长见识?”
有了钱,陆野首先想到的不是享受,而是 “打熬身体”。他记得《玉心诀》中提到,筑基期修士虽能靠灵力强化肉身,但辅以滋补药材,能让肉身根基更稳固。于是每个月,他都会专门去县城的 “仁心堂” 药铺,照着记忆里的药方采购 —— 当归补血、黄芪补气、杜仲强筋骨,每次都买上足够用一个月的量。回到家后,他每天都会用陶罐炖上一锅药材汤,汤里再放块野猪肉,既能滋养身体,又能补充能量。
这些药材在普通人看来是难得的珍贵补品,对陆野这个筑基期修士来说,虽不能直接提升灵力,却能让他的肉身力量更稳定,灵力运转时也更顺畅。以前他运转灵力爆发力量后,总会有些许脱力感,喝了几个月药材汤后,脱力感明显减轻,灵力续航也悄悄提升了半个时辰。
更难得的是,他跟着三师兄孙林进山打猎时,还学会了辨认野生草药。三师兄常年在山林里闯荡,认识不少能活血化瘀、强筋健骨的草药 —— 比如溪边的紫苏能治风寒,山坡上的续断能接骨疗伤,还有长在岩石缝里的石斛,能滋阴养气。两人约定好,每次进山,陆野负责对付猛兽,三师兄负责寻找草药,回来后草药平分。久而久之,陆野家的院子里,总能看到晒着的各种草药,风一吹,满院都是淡淡的药香。
陆野从没想过独享这些资源。他知道李教头和师兄们武艺停滞多年,很大程度是因为没钱买滋补药材,平时也难得吃上几顿肉。于是每次买药材,他都会多买三份,一份给李教头,一份给大师兄和二师兄,一份给三师兄;每次打猎回来,不管收获多少,都会分出一部分,给王老汉送些,再给师兄们捎些。
时间一长,师父和师兄们的变化肉眼可见 —— 李教头原本因旧伤有些僵硬的关节,喝了几个月药材汤后,活动起来灵活多了,练枪时手腕的力道也恢复了不少;大师兄赵虎以前练枪,连续挥舞半个时辰就会手臂发酸,如今却能多撑一刻钟,枪术的稳定性也提升了;二师兄钱勇的拳脚更有力量了,三师兄孙林的朴刀也耍得更利落了,停滞多年的武艺终于有了精进。
有次武馆里的记名弟子问李教头,为啥最近几位师兄的武艺进步这么快。李教头指着正在练枪的陆野,笑着对众人说:“都是这野小子的功劳!他不仅自己有出息,还想着咱们师徒几个,有好东西从不独享。能带着大家一起进步,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徒弟!”
随着武艺越来越精进,陆野去武馆的频率也悄悄变了。起初,他坚持每天清晨跑步去李家坳,风雨无阻。可后来李教头发现,陆野的基础拳法、枪棒功夫都已大成,甚至在对练中,能偶尔预判他的招式,偶尔还能胜过他半招。
有天练完武,李教头拍着陆野的肩膀,笑着说:“野小子,你这悟性和实力,再跟着我天天练,也难有大进步了。以后不用每天来,隔三天来一趟就行 —— 来的时候给我演示一下你的新招式,我再给你指点指点,这样你也有更多时间琢磨自己的功夫,或者进山打猎。”
陆野听了,心里既感激又有些不舍。感激的是师傅为他着想,不舍的是不能每天跟着师傅练武。但他也明白,师傅说得对,如今他的武艺,已超出了这个时代的常规教学范畴,更多需要自己琢磨。于是他点头应下,调整了生活节奏。
不用去武馆的日子,陆野的安排更充实了 —— 清晨天不亮,先在院子里运转《玉心诀》修炼一个时辰,让灵力在经脉中充分流转;天亮后,带着弹弓和猎刀进山打猎,既能赚钱,又能在实战中锻炼反应能力;下午要么在家整理猎物、晾晒草药,要么就琢磨新的招式,把李教头教的武艺和自己的灵力结合,尝试打出更厉害的组合招式。
每隔三天去武馆时,陆野都会提前准备好对练的兵器,给李教头演示自己新琢磨的招式。有一次,他演示用灵力加持枪术 —— 运转灵力至手臂,长枪刺出时带着 “嗡” 的颤音,枪尖不仅精准刺中木桩,还顺势挑起了院子里那对三百斤的石锁,石锁被枪尖带着,轻轻落在一旁的空地上,没发出丝毫磕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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