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和狄青两人互相捧了几句,狄青邀请陆野去看看士兵的操练,希望陆野给提些建议,陆野稍微想了下,便笑着应下:“狄将军客气,正好我也想看看新兵的训练实况,咱们边走边说。” 两人并肩出了帐门,远处的校场传来整齐的呼喝声,新兵们正围着木桩练习劈砍,木刀与木桩碰撞的 “砰砰” 声此起彼伏。
却多有动作发飘者,有的劈到第三下便手臂打颤,有的身子歪斜着发力;不远处列阵的队伍更乱,转个弯便有人踩了前者脚跟,校尉扯着嗓子喊,仍像盘散沙。
狄青指着最吃力的一队新兵,皱眉道:“这队多是农户出身,力气本就弱,练半个时辰劈砍,歇口气都顾不上,越练越疲。” 陆野驻足看了片刻,忽然捡起两根等长的木枝,递给身旁两个新兵:“你俩试试,先扛着木枝深蹲十次,再劈砍五次。” 新兵们依言照做,虽深蹲时额头冒汗,可再劈砍时,腰腹竟能用上劲,木刀落得比之前稳。
“狄将军,体能训练不能‘死练时长’,得‘短歇强练’。” 陆野接过木枝,指着校场空地,“您看,可把半个时辰拆成四段:第一段练‘负重蹲砍’, 扛着半人重的木柴深蹲,起身后劈砍木桩,练一炷香;第二段歇半炷香,让兵士多揉腰腹、甩手臂,把僵了的肌肉松解开;第三段练‘弓步走枪’,端着木枪走弓步,一步一扎,练腰腿劲;最后再歇半炷香,补口热水。这样练,兵士既攒得住劲,又不伤筋骨,比一味猛练管用。”
狄青眼睛骤亮,当即叫过校尉,让人搬来木柴、木枪,按此法重新安排训练。不过一个时辰,那队新兵便有了变化,劈砍时腰腹能带动手臂,弓步扎枪时也不再摇晃。校尉跑回来擦着汗喜道:“将军!陆先生这法子神了!兵士说虽累,却比之前‘练得实在’,胳膊腿也不僵了!”
两人又转到列阵处,见十几人挤在一起,连 “立正” 都站不齐,有的脚尖外撇,有的肩膀歪斜。陆野蹲下身,在地上画了道直线:“列队先练‘根基’,得让兵士知‘标齐’。您可以先选个高个子兵士当‘基准兵’,让他站在队首,其他人都看他的肩膀和脚尖,左边的人看他右肩,右边的人看他左肩,脚尖都贴紧地上的线,先练‘站定’,再练‘转体’。”
他说着,又让人取来两面小旗、一面小鼓:“光靠喊指令,人多了听不清。您可以定个‘双令’:举红旗时,鼓敲一下是‘立正’,敲两下是‘稍息’;挥黄旗时,鼓敲慢是‘齐步走’,敲快是‘跑步走’。先让兵士练‘听令辨动作’,再两人一组练‘跟步’,前者走一步,后者看前者的脚跟落处再迈步,慢慢把‘互跟’的习惯养出来。”
狄青俯身把 “双令法” 记在册子上,指尖都有些发颤:“先生这是把‘乱阵’拆成了‘碎步’练!之前总想着让队伍快些走齐,倒忘了先让每个人站对、听准。” 他当即选了基准兵,立起旗杆、架起小鼓,亲自带着兵士练 “站定”“辨令”。刚开始时,仍有兵士记错指令,可练了两个时辰,队伍竟能跟着鼓点、旗语走直线,转体时也少了磕碰。
接下来几日,陆野每日陪着狄青在校场打磨细节:体能训练时,加了 “攀矮墙”“过独木桥”,练兵士的协调性;队列训练时,教兵士 “转头报数”,让校尉能快速点清人数。狄青把这些法子都编进《新兵练则》,印了几十册分发给各营校尉,连庆州军营都派人来学。
不过半月,延州军营便换了模样,新兵们劈砍时腰腹带劲,列队时旗鼓一响便动作齐整,逃兵率降了七成,连老兵都夸 “新法子练得瓷实”。狄青捧着新统计的训练册,对陆野叹道:“先生这两处法子,比我之前猛催着练三个月都管用!照这样,不出两月,新兵就能跟上老兵的步伐!”
陆野笑着摆手:“我只是把‘练劲’‘练齐’的章法说透,真正落地还是靠将军和弟兄们。等西北四十万大军都把这底子扎牢,应对党项、辽国也多些底气。” 话虽轻淡,他丹田处却忽然泛起一阵温热,这几日打坐时,灵力总格外活跃,天地间似有股柔和的气息萦绕。
陆野猜测,这应该是三种粮种推广,经过三年,差不多遍布大宋了,该奖励他的功德,也快到账了,金丹期的突破,就差这功德推一把。
当晚回了范府,陆野见范婉儿正灯下绣着帕子,便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婉儿,我想回蓝田一趟。”
范婉儿抬头,睫毛轻颤:“是封地出了岔子?还是……”
“不是,” 陆野温声打断,帮她理了理丝线,“老宅子的屋顶得翻修,免得雨季漏雨,封地的粮种也得看看补种情况。我去半个月就回,你在这儿陪娘,等我给你带蓝田新晒的枣干。”
范婉儿虽不舍,却也知封地事要紧,便点头应下:“那夫君一路上要多加小心,我先去给你收拾一些换洗衣物。” 她起身收拾行李,把素色锦袍、练功用的护腕叠得整齐,又塞了两罐红薯糖:“饿了就吃块糖,别总忘了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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