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夜班灯总是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惨白的光线下,停尸间的冷藏柜一字排开,像极了沉默的棺椁。小明攥着测温仪的手沁出冷汗,入职三个月,这是他第一次和小刚一起值大夜班。
“听说了吗?今晚送来的那个,是城郊废弃医院拉来的,死了快一周了,家属硬是不肯火化。”小刚靠在值班室的椅背上,嚼着口香糖,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他比小明早来半年,总爱讲些殡仪馆的怪谈,每次都吓得小明半夜不敢去厕所。
小明咽了口唾沫:“别瞎说,哪有那么多怪事。”话虽这么说,他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走廊尽头的停尸间——那里的第三号冷藏柜,就躺着小刚说的那个“特殊”尸体。据说死者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死于一场离奇的火灾,脸上和身上都有大面积烧伤,面目狰狞。
凌晨两点,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像是在倒计时。突然,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寂静,是停尸间的温度异常警报。“该死,肯定是制冷机又出问题了。”小刚骂了一句,起身抄起钥匙,“走,去看看,别让尸体坏了。”
小明跟在小刚身后,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他们的脚步逐一亮起,又在身后缓缓熄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悄悄跟随。停尸间的门一打开,一股混杂着福尔马林和腐朽的寒气扑面而来,比平时更冷,冷得刺骨。
“温度怎么降到零下十度了?”小刚看着墙上的温度计,皱起眉头,“明明设定的是零下二度。”他走到第三号冷藏柜前,伸手去拉柜门,却发现柜门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顶住,纹丝不动。
“不对劲。”小刚的脸色凝重起来,他示意小明过来帮忙,“一起拉。”
两人合力,使出浑身力气,终于“哐当”一声拉开了冷藏柜。就在柜门打开的瞬间,一股黑气仿佛从柜中涌出,伴随着一阵令人作呕的腐臭。小明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借着头顶的白炽灯,他清楚地看到,冷藏柜里的尸体不见了。
“人呢?!”小刚的声音都在发抖,他明明记得晚上七点交接时,亲手把尸体放进去的,还特意锁上了柜门。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布料摩擦地面。两人猛地回头,只见一个黑影正站在停尸间的门口,背对着他们,身形佝偻,身上的寿衣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黑色,还沾着焦黑的痕迹。
是那个尸体!
小明吓得腿都软了,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小刚毕竟见过些世面,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桃木剑——这是他奶奶给他的,说能辟邪。“你……你别过来!”
黑影缓缓转过身,那张被烧伤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恐怖,眼睛浑浊不堪,却死死地盯着小明和小刚,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它的手指关节以一种违背常理的角度扭曲着,指甲又黑又长,沾满了暗红色的污垢。
“跑!”小刚大喊一声,拉起小明就往门外冲。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两人的心脏上。他们不敢回头,只顾着往前跑,走廊里的声控灯被脚步声触发,一路亮到值班室。
小刚猛地关上值班室的门,反锁,又用椅子顶住。两人靠着门,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不止。“它……它怎么会活过来?”小明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不知道,但它好像盯上我们了。”小刚盯着门,眉头紧锁,“那具尸体送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身上的邪气太重。”
就在这时,“咚”的一声,门被撞了一下,力道之大,让椅子都晃动了一下。紧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每一次撞击都像是重锤敲在门上,也敲在两人的心上。门上的玻璃被震得嗡嗡作响,随时都可能碎裂。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门迟早会被撞开。”小刚咬了咬牙,“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或者找到制服它的办法。”他环顾四周,值班室里除了桌椅、电话,就只有一个工具箱和一个灭火器。
“电话!我们打电话求救!”小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到电话旁,拿起听筒,却发现里面只有“滋滋”的电流声,根本打不出去。
“没用的,这种时候,信号肯定被屏蔽了。”小刚叹了口气,他拿起灭火器,“只能拼了。”
突然,“咔嚓”一声,门上的玻璃碎了,一只青黑色的手伸了进来,胡乱地抓着。小明吓得尖叫起来,小刚拿起桃木剑,朝着那只手狠狠刺去。“噗嗤”一声,像是刺中了什么柔软的东西,那只手猛地缩了回去,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嘶吼。
“有效!”小刚眼睛一亮,“这桃木剑真的能对付它!”
可没等他们松口气,门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椅子被撞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墙上。那个尸变的怪物站在门口,身上的寿衣更加破烂,胸口插着桃木剑,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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