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立于高崖之巅,黑袍猎猎,目光如电扫过脚下蜿蜒的河道与远处袁军连绵数十里的营寨。
他手中握着一卷由闻人芷连夜送来的《冀州水文图录》,指尖轻点一处标注:“此处断流三日,水位已蓄至临界——周仓,你的人,可准备好了?”
“回主公!”周仓自林中跃出,浑身湿透却双目炯炯,“五百死士已潜伏至‘石喉峡’两侧,引渠木桩尽毁只待一声令下!只要决堤……”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那颜良八万大军,就得泡在泥汤里等死!”
赵云微微颔首,神色不动,心中却已在“万象天工”的思维宫殿内推演第三十七遍战局。
——技能复刻·《禹贡·九州水利志》(精通)
——战术解析·赤壁火攻×都江堰分洪法(融合优化中)
——敌将评估·颜良:大武师初期,力能裂石,然性骄躁,不察地形虚实(弱点锁定:轻敌、疏防后路)
他并非凭怒杀人,而是以天地为刃,借自然之力行雷霆之刑。
三日前,赵云部奇袭袁绍粮仓得手,烧其存谷二十万斛,震动河北。
袁绍震怒,命大将颜良统八万精兵南下追剿,誓要将这支“不知天高地厚”的游军剿灭于真定以北。
世人皆以为,这是虎吞狼——颜良乃河北名将,一杆长槊曾斩华雄副将于马下,威震河朔;而赵云不过边郡少年,纵有些许战绩,终究是无根浮萍。
但唯有沮授站在赵云身后,看着地图上那一道细如发丝的河流时,轻叹道:“子龙不出手则已,出手……怕是要让天下人知道,什么叫‘兵者,势也’。”
如今,时机已至。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一声巨响撕裂寂静。
“轰隆——!!!”
石喉峡口崩塌,积蓄了整整七十二时辰的洪水如苍龙出渊,挟万钧之势奔腾而下。
浊浪高达三丈,所过之处营帐尽碎、旌旗连根拔起,沉睡中的袁军尚未来得及披甲,便被卷入滔天洪流。
“水!洪水来了——!”
“将军!快撤!后营已经没了!”
“马厩淹了!战马全冲跑了!”
混乱如瘟疫蔓延。
颜良披甲提槊冲出中军大帐,只见四野茫茫,营地成泽国,士兵抱木攀枝,哀嚎遍野。
“赵子龙!”他怒吼,眼中几乎滴血,“竟用此等阴毒手段!”
“这不是阴毒。”一道清冷声音从对岸传来。
赵云踏水而来——非舟非筏,脚尖轻点浮木残梁,身形如燕掠波,每一步都在水面激起一圈涟漪。
他的白衣未沾半点泥污,仿佛凌波仙人降世。
“这是战争。”他说。
话音落,身后五千铁骑齐列岸边,弓弩上弦,火把照彻天际。
更可怕的是,那些本该溃散的“败兵”,此刻竟从芦苇荡、山坳、地道中纷纷杀出,正是周仓率领的伏兵。
他们手持改良连弩、钢骨短矛,装备远超这个时代应有的水准,在混乱中精准猎杀军官,割旗断讯,步步收紧绞索。
颜良双目赤红,催马上桥欲战,却被一道银光拦腰截住。
铛——!
枪出如龙,一击震退战马十步。颜良虎口崩裂,长槊几欲脱手。
“你……你竟是武师巅峰?!”他难以置信。
赵云持枪而立,眸光淡漠:“昨日破境。今日,专为你来。”
两人交手不过七合,赵云一枪挑飞其头盔,第二枪刺穿肩胛将其钉于残柱之上。
“我不杀你。”赵云收枪,转身下令,“传首级绘图,送往邺城。告诉袁绍——想夺河北?先问问这条河答不答应。”
战场渐息,晨曦初露。
闻人芷自林中走出,手中玉笛轻扬,一段无声音律传向四方茶楼乐坊:
【代号“天河倒灌”,目标溃散,主将生擒,情报网启动扩散程序。】
她在赵云身边站定,低声问:“你早就算到了他们会走这条路?”
“不止。”赵云望着远方升腾的烟雾,语气平静,“我算到了他们的骄傲,算到了他们的轻视,也算到了这雨、这河、这地脉走势。地质学教我的第一课就是——时间会改变一切,但规律永不背叛。”
他顿了顿,看向她:“而你们听风谷,听得是人心之风。接下来,该吹向兖州了。”
数日后,邺城震动,袁绍摔案怒斥:“赵子龙何人?竟能驱水杀人!”
许都,曹操凝视战报良久,忽而笑曰:“昔日谓韩信善用兵,今观此人,恐不在孙吴之下。”
江东,孙策掷剑于地:“若此子归曹或刘,天下再无我辈立足之地!”
而在真定城外新建的“万象书院”中,孩童们正在朗读新编教材:
《水利九章·第一章:水势与战争》
作者:赵子龙
黑板上写着一句话,墨迹遒劲:
“真正的力量,从不是挥舞得多快的刀,而是能让山河听命的智慧。”
这一战,史称“滹沱水劫”,后世列为“七大奇袭战役”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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