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星狼狈退走,玄天宗山门前短暂的死寂之后,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无数弟子面色潮红,激动地望着空中那道挺拔的玄色身影,眼中充满了狂热与崇拜。
以元婴之身,凭借宗主留下的底牌,正面击退圣地七星使之首,甚至令其负伤吐血!
此等战绩,足以载入北境修真界的史册!
少宗主沈危的威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彻底奠定了他在宗主不在时,无可动摇的权威。
然而,身处欢呼中心的沈危,脸上却无半分得意。
他缓缓降落在残破的迎宾广场上,脚下是碎裂的白玉石砖和能量冲击留下的焦痕。他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欢呼声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打扫战场,修复广场。阵法师检查护宗大阵损耗,丹阁准备治疗受伤弟子。”
沈危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听不出丝毫刚刚经历大战的波澜,“今日之事,严禁外传,违令者,宗规处置!”
“是!少宗主!”
众长老、弟子凛然遵命,迅速而有序地行动起来。兴奋过后,所有人都明白,击退圣使绝非结束,而是更大风暴来临的前兆。
宗门需要的是冷静和秩序,而非盲目的狂欢。
沈危走到那名嘴角带血、却始终挺直脊梁的守门弟子面前,取出一枚清香四溢的疗伤丹药递过去:“辛苦了,服下它,好生休养。”
那弟子受宠若惊,双手接过丹药,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为……为宗门效力,万死不辞!”
沈危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多言,转身化作一道剑光,径直回到了凌云殿。
殿门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沈危脸上的平静终于褪去,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催动“劫剑符”对他的神识和灵力消耗极大,更重要的是,与玉衡星这等强者对峙,那种无形的精神压力,丝毫不亚于一场生死搏杀。
他盘膝坐于殿中,调息片刻,待气息稍稍平复,便立刻开始处理后续事宜。
一道道加密的传讯符剑从他手中飞出,飞向宗门各处据点,飞向那些与玄天宗交好或暗中结盟的势力。
内容无非是强调警惕,互通有无,以及……
隐晦地打探天枢圣地接下来的可能动向。
他知道,玉衡星绝不会善罢甘休。
今日之辱,对心高气傲的圣地使者而言,堪比杀身之仇。
下一次到来的,可能就不止一位七星使,甚至可能会有更恐怖的存在。
“实力……还是实力不够!”
沈危握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
若他自身有化神修为,若能完全掌控父亲留下的剑道,又何须借助外物,又何须如此被动防守?
他深吸一口气,将翻腾的心绪压下。
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他必须利用这宝贵的喘息之机,尽快提升自己,巩固宗门。
……
与此同时,距离玄天宗数万里之外的高空。
华丽的玉辇已然失去了来时的仙光宝气,显得有些黯淡。
玉衡星盘坐其中,脸色依旧苍白,眉心那一点红痕并未消散,反而隐隐透出一股破灭剑意,不断侵蚀着他的神魂,让他不得不分出大半心神与之对抗。
“大人,您的伤……”
一名化神随从小心翼翼地开口,脸上犹带着惊惧。
那道黑色小剑的恐怖,至今想起仍让他心胆俱寒。
玉衡星缓缓睁开眼,眸中血丝隐现,充满了怨毒与杀意:“无妨!沈独……好一个沈独!竟能炼制出蕴含如此规则剑意的符箓!是本使大意了!”
他原本以为,沈独虽强,最多也不过是化神中的佼佼者,凭借圣地底蕴,足以碾压。
但那道剑符,其蕴含的剑意层次,已然触及了此界法则的根源,带有一种“不可违逆”的终结意味,这绝非普通化神修士能够掌握的力量!
“看来,关于那‘钥匙’和谷藏剑魄的传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惊人。”
玉衡星声音嘶哑,“沈独定然从中得到了天大的好处!还有他那女儿……必须得到!”
他沉吟片刻,取出一枚造型古朴、表面有星河流转的传讯玉简,以神念在其中烙印信息:
“玄天宗沈独,实力预估有误,疑似触及规则门槛。其子沈危,执掌宗门,性格刚烈,有枭雄之姿。其女沈初一,身负之秘,价值远超预期。试探受阻,本人受创,需增援。建议……启动‘暗星’预案,或请动‘长老会’裁决。”
他将玉简激发,一道微不可查的星光瞬间破开虚空,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玉衡星再次闭上眼睛,全力对抗眉心的剑意侵蚀,心中却是翻江倒海。
他知道,这份报告送回去,必然在圣地内部引起轩然大波。
无论是为了圣地的威严,还是为了那至关重要的“钥匙”,玄天宗都必将成为风暴的中心。
……
玄天宗,初一小筑。
夜色悄然降临,灵泉在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谷中静谧安宁,与外界紧张的气氛仿佛是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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