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府之门缓缓闭合,将外界死寂的星骸迷城彻底隔绝。门内,是新生星府的内部世界——一片正在以肉眼可见速度演化的初生天地。
沈独与沈初一立于核心区最高殿宇的穹顶之上,俯瞰着脚下这片属于他们的疆域。
天空呈现出深邃的暗紫色,那是星府界域壁垒的天然显化,无数细碎的星辰光点在其中流淌,宛如倒悬的星河。
高天之上,北斗七星的投影恒定悬挂,洒下七色交织的星辉,滋养着大地上每一寸土壤、每一缕灵气。
以星府之门为中心,方圆千里的核心区正在自主演化。
巍峨的殿宇骨架从大地中生长而出,由星辰金属与法则结晶构成的主体在星力灌注下逐渐成型;纵横交错的廊桥在空中勾勒出玄奥的轨迹,连接着各处重要节点;地面铭刻的巨大符文阵列缓缓点亮,与天空中的北斗七星遥相呼应。
更远处,山川在轰鸣中隆起轮廓,河流如银蛇般开始蜿蜒,平原上泛起星星点点的灵植嫩芽。整个新生星府,都处在一种万物初生、法则重定的蓬勃状态中。
沈独眉心的紫薇帝印微微发烫,与这片天地产生着深层次的共鸣。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与这片星府已经结成不可分割的整体——他是星府法则的制定者与承载者,星府则是他力量的延伸与道果的显化。
“爹爹,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吗?”沈初一仰着小脸问道,眉心的七星月轮印记流转着温润的光华,与星府的灵气产生着和谐的共振。
“嗯。”沈独伸手轻抚女儿的发顶,“不止是家,也是根基,是道场,是你我未来征战星海的起点。”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石灵一族在石守族长的带领下,已经开始在核心区边缘构建防御阵法。
那些石人虽然动作缓慢,但对星辰阵法的理解深入骨髓,他们以自身为节点,调动星府地脉之力,配合着天空中北斗七星的法相,开始构筑第一层防护屏障。
叶玄则化作一道剑光,在星府外围巡弋。偶尔有被星府重光吸引而来的虚空生物或星骸怨灵试图闯入,都被他一剑斩灭。
这个剑道种子在实战中迅速成长,剑意越发凝练纯粹。
但沈独知道,这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杂音。真正的挑战,还未到来。
星府重光引发的法则涟漪,此刻正以超越光速的方式,向着无尽星海扩散。那些沉睡的、窥探的、觊觎的存在,迟早会寻迹而来。
“初一,”沈独忽然开口,“随为父去一个地方。”
他牵起女儿的手,一步踏出。空间泛起涟漪,两人已从穹顶消失,下一刻出现在星府最核心的区域——一处被七根星辰光柱环绕的圆形平台。
平台中央,悬浮着一团不断变化形态、内蕴万千星光的混沌光球。那是星府的法则核心,也是紫薇帝印在现实中的具象化投影。
光球之中,隐约可见七枚剑钥(钺)的虚影在其中沉浮旋转,彼此力量交织,衍生出无穷变化。
“星府初立,法则未固。”沈独血眸凝视着那团光球,“需以你我之道,为其种下‘法则之种’,定下此界根本秩序。”
他看向沈初一:“你的净月七星之力主净化、守护、生长、机变,可为星府带来生机与平衡。为父的生死寂灭剑意主杀戮、征伐、秩序、终结,可为星府立下铁律与锋芒。”
“唯有刚柔并济,生死轮转,此地方能真正稳固,拥有抵御外敌、自我成长的根基。”
沈初一点点头,她虽不完全理解其中深意,但能感受到父亲话语中的郑重。她走到光球前,闭上双眼,双手结印。
眉心的七星月轮印记骤然亮起!纯净的月华混合着天枢的秩序、禄存的生机、文曲的智慧、廉贞的坚守、摇光的隐秘,化作五道颜色各异却和谐交融的光流,缓缓注入那混沌光球之中。
光球内部顿时发生了变化。原本混沌无序的星光开始有序排列,衍生出山川河流的雏形,草木生长的法则,四季轮转的规律,以及一层柔和却坚韧的守护屏障的意念。
星府的“生”之面,开始孕育。
沈独见状,也上前一步。他并指如剑,生死寂灭剑元自指尖流淌而出,混合着破军的杀伐、武曲的征伐,化作一道紫金色中蕴含着暗红脉络的剑意流光,注入光球。
光球再次震动。在生机法则之外,开始衍生出截然不同的规则——弱肉强食的铁律,抵御外敌的战争机制,惩戒叛逆的雷霆手段,以及一种“万物终有尽时”的寂灭真意作为一切秩序的最终底线。
星府的“死”之面,开始确立。
生与死,守护与征伐,净化与杀戮,机变与铁律……截然相反的法则在光球内部碰撞、交融、平衡。
整个星府天地随之产生感应!
天空中的北斗七星投影光芒大盛,七道星辉垂落,注入光球。大地隆隆作响,新生的山川调整走向,河流改道,灵脉重新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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