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另一个喽啰不耐烦地吼道,“三爷让我们来问问,赵文远藏着的那些好东西,到底在哪儿?还有,听说他还想背着三爷,去认什么野种儿子?他妈的,是不是活腻歪了?!”
苏曼娘心中暗叫一声“果然”!黑三的消息真灵通!她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这次动作更加艰难,疼得她龇牙咧嘴),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了,未语泪先流(这次倒是真有几分委屈和恐惧的眼泪),带着哭腔,开始了她的“狡辩”:
“两位大哥明鉴啊!”她指着自己脸上的伤和身上的狼狈,“你们看看……看看赵文远把我打成什么样子!他就是个畜生!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一边哭诉,一边偷偷观察着两个喽啰的神色,见他们虽然依旧凶狠,但眼神里多了几分看热闹的兴致,便继续添油加醋,颠倒黑白:
“他……他哪里是藏了什么好东西要认儿子?他分明是……分明是拿这个当借口,想把最后那点家底都独吞了,然后撇下我跑路啊!”她哭得更加凄惨,“他昨日回来,就问我要钱,说要去疏通关系,好认回那个孩子……我说家里早就没钱了,他就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往死里打啊!还逼问我,是不是我把他的钱藏起来了……天地良心!我哪里见过他的钱啊!”
她巧妙地将赵文远“欲认子”的真实目的,扭曲成了“借口敛财、意图跑路”,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丈夫虐待、被觊觎财产、无辜又可怜的受害者。
“他打了我还不算,还……还威胁我,说要是敢说出去,就杀了我!”苏曼娘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真诚”,“两位大哥,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三爷要的东西,肯定是被赵文远那个天杀的藏起来了!说不定……说不定他早就偷偷转移了,就等着机会溜之大吉呢!我……我如今被他打成这样,身无分文,连看郎中的钱都没有,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这番声泪俱下、半真半假的“狡辩”,果然起到了一些效果。两个喽啰听着,脸上的鄙夷稍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赵文远“不守规矩”、“想吃独食”的愤怒。
“他妈的!赵文远这孙子,敢跟三爷玩这套?”脸上带伤的喽啰骂了一句,看向里屋的眼神更加不善。
苏曼娘见火候差不多了,连忙趁热打铁,表忠心道:“两位大哥!只要三爷能替我出了这口恶气,狠狠教训一下赵文远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我愿意帮三爷找到他藏起来的财物!我知道他几个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她这话,等于是彻底将赵文远卖了,也向黑三递上了投名状。
两个喽啰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对苏曼娘这个提议很感兴趣。其中一个冷笑道:“算你识相!赵文远呢?躲屋里当缩头乌龟?”
苏曼娘连忙指向里屋,低声道:“就在里面……怕是喝多了,或者……装死呢。”
“哼!走!进去会会他!”两个喽啰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苏曼娘,径直朝着里屋走去。
苏曼娘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既有一丝祸水东引的快意,又有新的恐惧升起。她知道,赵文远今日在劫难逃了。而她自己,虽然暂时用“狡辩”稳住了黑三的人,但未来是福是祸,依旧是一片茫然。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里屋即将传来的动静,感觉自己就像狂风中一株无根的野草,随时可能被连根拔起,碾成齑粉。这“狡辩”换来的,不过是片刻的喘息,前方依旧是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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