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根本没人理她。
白逐牵着萧时逸的小手,远远站着,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噬魂草造成的失智有个特点。那就是偶尔这人还会清醒,但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所以,清醒地看着自己发疯、那种不受控的感觉,有时比死更难受。
“你想过去看看她吗?”白逐问。
箫时逸摇摇头:
“母亲,我知道她叫的那个逸儿不是我。好在他已经疯了,疯子说的话我们无须理会。”
箫时逸还记得,就是那一天,这个老太太想把他和弟弟们赶走,只留下那个她口中的“逸儿”。
他不会走。
不会离开母亲的。
他忘不了从前睡大街,被人驱赶、辱骂、欺凌的日子。现在他和弟弟们吃得好、睡得好,每天都有好几个夫子来教他们习武、认字、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
箫时逸觉得,现在的日子就像活在了天上。
他不会让任何人夺走这一切。想到这里,小小的孩子握着白逐的手不由紧了紧。
白逐轻笑一声,转回身:
“走吧,带你去认认外祖家门。”
身后的乌氏仍在拼命拍门:
“朝华,朝华,你就是一只恶鬼对不对?你害死了我儿子,害死了我孙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白逐转头,对桃红吩咐:
“老夫人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从外面找个有名气的大夫来给她看看,”
桃红低头称是。
“实在不行就把她迁入小祠堂,”
白逐道:
“说不定有萧家烈祖烈宗保佑,能镇住老夫人身上的邪祟。”
桃红低头应是。
一边走一边思量。
既是住在祠堂,三餐至少得是素斋吧,以免大鱼大肉的对祖宗不敬。还有高床软枕什么的也不合适……
考虑到最后,这个祠堂里只有一桌子的祖宗牌位,以及一张萧家烈祖烈宗用过的蒲团扔在地上,帮助乌氏虔心抵御来自红尘的干扰。
比起原主关下地下室的日子,也不遑多让。
风水轮流转,参考一下上一世乌氏对原主说过的话,白逐这也算让乌氏得了“清闲”,想必乌氏清醒的时候,是会谢她的。
这都是后话。
眼下边白逐带着箫时逸已经坐上了前往昭义王府的马车。
上官霖的身子经过太医重新开药,再加上白逐让人送来的“养荣丸”,现在看上去已经明显好转许多,此刻正在书房等她。
见到箫时逸,昭义王的神情略有些复杂。
受到白逐那个梦的影响,现在的昭义王对女儿过继来的嗣子都有些草木皆兵。不过他并没多说什么,只按例送了见面礼,就让下人带着箫时逸去玩耍了。
“走,父王带你去看看那个女人……”
“孙青鸳招了?”
“招了!”
上官霖拉着她的手,边走边点头。
鹰卫们的效率很高。
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找到了那名巫医,并带到了孙青鸳面前。
巫医当面指认孙青鸳,这些年从他手里买过不少秘药,也让他做了不少腌臜事。
要说孙青鸳倒也算是个狠人,到了这时仍然嘴硬的很。不过,在上官霖当着她的面杀掉了那名巫医,又果断削下上官铭两只耳朵之后,她就彻底崩溃了。
陆陆续续,青鸳把这些年做过的事吐了个干净。
果然当年上官霖以为的和她春风一度,都是子虚乌有。
当年孙青鸳发现自己怀孕之后大为慌张,情急之下找到巫医,那巫医便给了她一种药粉,酒在身上数息之后,便可迷乱对方心智。
当然,孙青鸳自己是事先服过解药的。
所以那天,孙青鸳送的那碗汤只是个借口,汤里也没有做任何手脚,也就难怪上官霖和小秦氏后来都察不出任何问题。
真正的药粉是被孙青鸳下在了自己身上。而上官霖从头到尾,都没碰过他这个所谓的“继王妃”一个手指头。
“我做这些,都是被你和小秦氏逼的!”
地牢中。
孙青鸳面目红肿、浑身是血,显然上官霖并没有放过她。
她用怨毒的眼神狠狠盯着上官霖:
“明明我和小秦氏出身相仿,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论德、言、容、工,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
“凭什么她能风风光光嫁入王府当正妃,我却要守望门寡!”
“我也是你的王妃啊!”
“凭什么你把她当成个宝,对我却看都不看一眼!我只是为自己、为我的儿子争取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这有错吗?!”
“掌嘴,”
上官霖冷冷下令。
立时便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妇人过来,手中拿着一支细长的板子,“啪、啪、啪、啪”一连扇了青鸳十几下。
打得她“呸”地一声,吐出了一口带血的牙齿。
“你不配和小秦氏相比,”
上官霖冷道:
“无论是德、言、容、工,还是其他方面,小秦氏哪一点都比你强!她是天上的云,你就是脚底的泥,下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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