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嘉兴深邃的目光在李成杰和赵千峰之间扫过,他何等老辣,自然能察觉到两人之间那微妙的气氛,但他并未点破,只是微微颔首,沉声道:“李师弟辛苦了。冯家叛逆之事你处理得很好。至于那血煞教筑基中期魔修……此事我已知晓,你能从其手下脱身,实属不易。先坐下吧。”
李成杰依言在末尾的一个石椅上坐下。
接下来的商议,主要是关于近期血煞教在黑云山脉方向活动明显增加,似乎与血煞教争斗。
吴嘉兴要求各据点加强戒备,并派出小队进行侦查。
李成杰初来乍到,对具体情况了解不多,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聆听,并未发言。
赵千峰则是一副认真参与的模样,时不时提出一些建议,仿佛完全忘记了之前的尴尬。
约莫一炷香后,议事结束。
唐泽业、邓王浩等人纷纷起身告辞。
赵千峰也笑着对李成杰拱了拱手:“李师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为兄堡中还有事务,就先告辞了,改日再与师弟叙旧。”
说罢,便随着众人一同离开了洞府,自始至终,脸上都看不出半分异样。
转眼间,洞府内便只剩下李成杰与吴嘉兴二人。
吴嘉兴拿起桌上的粗糙陶杯,抿了一口灵茶,目光平静地看向李成杰,澹澹道:“李师弟特意留下,可是还有何事?”
李成杰站起身,再次对着吴嘉兴拱手,语气诚恳地说道:“吴师兄,不瞒您说,师弟我初来这前线之地,对周遭形势、各方人物,了解实在浅薄。此次遭遇强敌,更是深感自身见识不足,故而想向师兄……”
闻听此言,吴嘉兴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
吴嘉兴放下茶杯,看向李成杰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李师弟,”吴嘉兴的声音平缓,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我辈修士,逆天争命,与天斗,与人斗,与己斗。前线之地,本就凶险万分,搏杀陨落乃是常事。若因一次挫折便心生怯意,想要退回宗门安稳度日,只怕……于道心无益。”
吴嘉兴显然是认为李成杰经历了此次生死危机,被打怕了,想要找借口返回相对安全的流云宗腹地。
李成杰闻言,心中了然,知道吴嘉兴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李成杰脸上并慌乱,反而露出一丝平静的笑容,摇了摇头。
“吴师兄误会了。”李成杰语气沉稳,眼神锐利,“师弟并非畏战怯懦之人。既然接了这六年驻守任务,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想问的,并非如何退缩,而是想知己知彼。”
李成杰顿了顿,目光直视吴嘉兴,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中几日的问题:
“师弟是想请问师兄,以您之见,在这楚国修真界,筑基期修士之中,谁可称……最强?”
“最强?”吴嘉兴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李成杰会问出这个问题。
吴嘉兴重新打量了一下李成杰,见其眼神清澈,目光坚定,确实不似怯战退缩之辈,倒更像是一种……对力量的极致渴望与认知?
吴嘉兴沉吟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石桌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筑基最强……”吴嘉兴缓缓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眼神变得有些深邃,“筑基修士,修为有初、中、后、巅峰(修改了境界划分)之分,战力却并非全然由境界决定。功法、法器、机缘、临战经验,乃至心性,皆能影响胜负。要说公认的楚国筑基第一人……”
吴嘉兴看向李成杰,语气带着一丝凝重,甚至隐隐有一丝忌惮:
“若论单打独斗,金丹不出的情况下,恐怕要属血煞教那位……孟天然。”
“孟天然?”李成杰记下了这个名字。
“不错。”吴嘉兴点了点头,“此獠乃是血煞教金丹期魔头孟血河的四代嫡孙!
天赋异禀,凶名赫赫。更关键的是,他在四年前,曾尝试凝结金丹!”
“结丹?”李成杰童孔一缩。
筑基与金丹,乃是天壤之别!。
“失败了。”吴嘉兴语气平澹,却带着一丝沉重,“据说是准备不足,心魔反噬,最终功亏一篑。但即便如此,他也在那结丹过程中获益匪浅,修为稳固在了筑基巅峰,而且其灵力之浑厚、神识之强韧,远超同阶。更兼其深得孟血河真传,手握顶尖魔功与厉害法宝,手段残忍诡异。”
吴嘉兴顿了顿,补充道:“寻常的筑基巅峰期修士,在他手下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甚至有过传闻,孟天然曾与一位刚晋入金丹初期、境界尚未稳固的散修短暂交手,虽落下风,却得以全身而退!”
能与金丹修士交手并脱身?!
李成杰心中剧震!
这孟天然的实力,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难怪吴嘉兴提到此人时,语气如此凝重。
李成杰沉声问道:“此人……如今在何处?”李成杰有此一问,自然打定主意先复制此人,不知此人需要多少复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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