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慌慌张张、变回童子模样却依旧急得跳脚的金角。
现在的尹文虽然与这两位看守兜率宫丹炉的童子算不上熟稔,但其身份和来历还是清楚的。
正是师尊太上老君座下的金角、银角二童子。
他抬手虚按,一股平和的力量让焦躁的金角稍微镇定下来,沉声问道:“莫要慌张,起来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金角稍微定了定神,但语气依旧带着哭腔和愤懑:“小老爷!是那取经的孙猴子!他……他欺人太甚!不知用了什么诡计,把我那兄弟银角给诓进了紫金红葫芦里!那葫芦的厉害小老爷您是知道的,再不救他出来,恐怕……恐怕就要化为脓水了!”
说着,他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他,伸手就要去拉尹文的衣袖,想立刻拽着他去压龙山救人。
“小老爷,快随我去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尹文被他拉扯着,眉头却微微蹙起。
这压龙山一难,他虽未亲身经历,但也知晓大概。
按照原本的轨迹,这金角、银角下界为妖,考验唐僧师徒,最后似乎应该是惊动了师尊亲自下场,才将两个童子和法宝收回。
怎么现在,却直接找到自己头上来了?
这不对吧?这一难,按理说该他师父出场才对,怎么让他这个徒弟顶上了?
“金角,此事……”尹文正要提出疑问,金角却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急忙补充道:
“小老爷,是老爷让我来长安的!老爷说此事自有解决之人在此地。我原本还以为老爷是让我去寻那位……出手相助。” 金角含糊其辞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
“没想到小老爷您也在长安!既然您在这里,那肯定就是找您了!老爷的意思肯定就是让您去!”
听到是师尊让他去处理,尹文心中那点疑虑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无奈。
得,这下连推脱的理由都没了。
他叹了口气,应承下来:“既是师尊法旨,我自当前往。”
就在这时,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却又心生好奇的吕岩忍不住开口问道:“仙长,您这是要离去?可否……可否带上弟子一同前去?”
他如今虽未正式拜师,但心中已以弟子自居。
听闻有妖怪作乱、神仙斗法之事,他想跟随尹文多见识一番。
尹文看了吕岩一眼,见他眼中既有恳求,也有一丝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跃跃欲试,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也罢,此行或许能让你更直观地了解仙神之事,于你日后抉择亦有裨益。便随我同去吧。”
吕岩闻言大喜,连忙躬身:“多谢仙长!”
尹文不再多言,对金角道:“前头带路。”
金角见尹文答应,还带上了东华帝君转世,虽然觉得帝君如今是凡人之身有些碍事,但也不敢多言,连忙点头,周身金光一闪,便化作一道流光向压龙山方向疾驰而去。
尹文袖袍一卷,一股柔和的清光包裹住吕岩,带着他一同驾起云头,紧随金角之后,瞬间便消失在天际。
压龙山,压龙洞内。
昔日里还算有些气象的妖洞,此刻却是一片狼藉。
只见两条形态威猛、本该叱咤风云的龙子,睚眦与狴犴,此刻却是狼狈不堪。
一道金光闪闪的绳索将他们二人牢牢捆在一起,那绳索看似柔软,任他们如何挣扎,催动法力,都如同泥牛入海,反而越捆越紧,勒得他们鳞甲缝隙都隐隐作痛,一身神通被禁锢得七七八八。
这正是太上老君勒袍的腰带——幌金绳!
“孙猴子!你个遭瘟的猢狲!快给你家睚眦爷爷松开!”睚眦性格暴烈,气得龙首虚影都在头顶若隐若现,破口大骂。
“有本事真刀真枪跟你爷爷我再战三百回合!仗着法宝之利,算什么英雄好汉!”
狴犴虽相对沉稳,此刻也是面沉如水,龙目中满是憋屈与怒火。他们兄弟二人真是流年不利,倒了血霉!
前番在平顶山,好不容易送走了三霄娘娘和观音菩萨那两尊大佛,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们也就顺势放了唐僧师徒过去,本以为能清静几日。
谁承想,这唐僧取经队伍躲过了平顶山,却没躲过这压龙山!
这压龙山的金角、银角两个童子,仗着从兜率宫带下来的几件宝贝——幌金绳、紫金红葫芦、羊脂玉净瓶等,竟是轻轻松松就将唐僧师徒给拦下了。
那孙猴子纵然有通天本事,面对这些专克神通、奥妙无穷的法宝,也是屡屡吃瘪。
金角、银角还兴致勃勃地邀请他们兄弟二人前来共享唐僧肉,以示庆贺。
说起来,睚眦和狴犴原来住在压龙山,而金角银角则住在平顶山莲花洞。
因为这压龙山的名字对他们龙族来说实在太不吉利,听着就晦气!
当然,更深层的原因是他们之前确实被尹文关在压龙洞里“修身养性”!
对这地方有点心理阴影。
所以在西游之劫里便和金角银角换了洞府!没想到现在又成了他们兄弟的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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