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面化作的黑灰还没散尽,团圆坪的泥土里突然钻出些银丝般的细藤——是蚀骨藤的根须,没被混沌焰烧干净,正偷偷往万族烤炉的方向爬,触到炉边的炭火,竟发出“滋滋”的甜香,像糖炒栗子混着铁锈的怪味。守泉焰灵“嗷”地蹦过去,喷出朵小火苗,细藤却顺着火苗往上窜,差点燎到焰灵的绒毛。
“好家伙!这毒藤还会玩‘火上浇油’的把戏!”老阳举着矿盐锤砸下去,锤尖刚碰到细藤,就被缠上了,锤柄瞬间冒出层黑锈,“邪门了!枯面都成灰了,这根须咋还活着?”
林默蹲下身,用永恒烤签挑起根细藤。签尖的本源火种轻轻一燎,细藤突然“啪”地裂开,里面滚出颗芝麻大的“藤核”,核上刻着串歪歪扭扭的火语,像份没写完的食谱:“蚀骨藤+忘忧草=?”后面的字被烧焦了,只剩个模糊的“味”字。
“忘忧草?”焦老三的机械臂突然顿住,“三百年前,枯面确实在‘迷魂谷’种过这草,据说能让人忘记痛苦,却会成瘾……当年师父烧他的菜园时,特意留了片忘忧草,说‘药能救人,也能害人,得看种的人啥心思’。”
星灵长老扇动着星光翅膀,翅膀上的星纹突然组成张地图,指着青云宗后山的“断念崖”:“我们的星珠探测到,那里有大量忘忧草的气息,混着蚀骨藤的根须,像有人在偷偷培育新的毒藤。”
断念崖的景象比想象中更诡异——崖壁上爬满了银黑相间的藤蔓,开着半白半紫的花,白花飘着忘忧草的甜香,紫花散着蚀骨藤的腥气,两种味道混在一起,闻着竟让人心里发空,想不起烦心事,却也提不起劲,像被抽走了一半的情绪。
“这是……‘麻木藤’!”凯恩博士用仪器扫描着藤蔓,脸色骤变,“是蚀骨藤和忘忧草的杂交品种!它的花粉能同时让人失去痛苦和快乐,变成没有情绪的空壳——枯面死前,竟然把藤核种在了这里!”
崖顶的石窟里,摆着个破旧的石桌,桌上压着本泛黄的“毒食谱”,纸页边缘都被虫蛀了,上面的字迹却很用力,有的地方被眼泪洇得发皱:“用万族情绪当肥料,可育出‘完美藤’,烤出的串能让人永远平静……”最后几页画着潦草的烤炉,炉边歪歪扭扭写着“想让爹娘尝尝,不吵架的串”。
“原来他小时候……”林默摸着食谱上的泪痕,突然明白枯面的执念从何而来——或许他也曾只是个想让家人和睦的孩子,只是用错了方法,在偏执里越陷越深。
守泉焰灵对着麻木藤喷出团火,火焰掠过的地方,藤蔓竟开出了纯白的花,甜香里的空洞感淡了许多。林默眼睛一亮:“用‘情绪炭’烤!”她往临时架起的小烤炉里添了块“哭笑炭”——是孩子们的眼泪和笑声凝的,炭一烧,炉口就飘出又哭又笑的怪味。
她摘下朵半白半紫的麻木藤花,用灵木签串了,在哭笑炭上慢慢烤。花被火一燎,紫瓣渐渐褪成白色,甜香里混进了股烟火气,闻着让人心里酸酸的,却很踏实,像想起了委屈的事,却也记得有人安慰的暖。
“这是……‘解麻串’!”焦老三咬了一口烤花串,机械臂上的锈迹竟淡了些,“苦里带点甜,酸里藏点暖,比麻木着舒服多了!”
孩子们学着林默的样子,往藤花串上抹自己做的“情绪酱”——有把吵架时的委屈揉进酱里的,有把被夸奖的开心拌进去的,烤出来的串味道各异,却都带着股“活着的真实”,让闻到的人要么哭要么笑,再也没了之前的麻木。
石窟里的毒食谱突然无风自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竟慢慢浮现出老串的字迹:“食材无对错,人心分善恶。烤串的真谛,不是让人忘记,是让人记得——记得苦,才懂甜;记得痛,才惜暖。”
林默把解麻串往麻木藤上一插,藤蔓突然剧烈颤动,银黑相间的颜色渐渐褪去,变成普通的青藤,开着纯白的花,飘着淡淡的草木香。崖壁上的藤蔓纷纷效仿,断念崖竟成了片“忆情藤”林,每朵花里都藏着段或哭或笑的记忆,像个露天的情绪博物馆。
老阳在石桌旁捡到个陶碗,碗里还剩点干硬的星麦饼,饼上有牙印,像枯面生前最后吃的东西。他把饼掰碎了,混进哭笑炭里烧,炉里竟飘出股很淡的麦香,像个迟到的道歉。
“原来他到死,都没忘星麦的味。”林默望着忆情藤上的白花,突然觉得这崖不该叫断念崖,该叫“记心崖”。
离开时,守泉焰灵在石窟门口烤了串“忆心串”——用忆情藤的嫩芽和星麦粉做的,烤得外焦里嫩,吃一口,能想起最珍贵的人或事。星灵长老带走了半本毒食谱,说要带回星灵族,让孩子们知道“走歪路的烤串,再香也填不空心”。
团圆坪的串香林里,最细的那根签子上,悄悄开出朵白藤花,花瓣上印着个模糊的笑脸,像枯面终于放下了执念。万族烤炉里的火,比之前更暖了,烤出的串带着股“原谅的香”,连最烈的炽阳烤肉,都多了丝温柔的回甘。
林默摸着永恒烤签上跳动的本源火种,突然明白,串典不只是烤给快乐的人吃,也得烤给有过过错的人——哪怕是化作黑灰的枯面,也该有串能让他记起初心的烤串。
毕竟,能把毒藤烤成忆情花的显眼包,才是最懂“串里藏心”的真意啊。
(未完待续,因为记心崖的藤花,还在烟火里,慢慢开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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