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连胜的狂喜如同潮水般褪去后,星辉队的训练馆里只剩下篮球撞击地板的沉闷声响,以及球员们粗重的喘息在空气中交织。林默将南海队的比赛录像反复播放,拇指重重按在暂停键上,画面定格在李明浩最后那记被张磊指尖干扰、砸在篮筐前沿弹飞的三分球上,他沉声道:“赢下这场,不是终点,是起点。江城队的双塔已经磨好了刀,秦峰和刘宇在社交媒体上的狠话你们都看见了,我们要是敢松懈,下场就是万丈深渊。”
战术板被擦得发亮,又被红色记号笔重新写满批注,“双塔联动”四个大字被圈了三遍。“秦峰的体重比周琦轻10公斤,但弹速快0.2秒,二次进攻成功率高达68%,联盟前三;刘宇的中投比周琦精准太多,罚球线附近命中率稳定在62%,这是他们和南海队内线的最大不同。”林默用记号笔敲着战术板,粉笔灰簌簌落下,“上次交手我们靠快攻打乱了他们的节奏,这次他们肯定会提前收缩内线,用联防掐断我们的突破分球路线,我们必须找到破局的办法。”
训练从清晨五点的体能地狱开始。赵峰套着10公斤的加重背心在跑道上往返冲刺,每一次折返都感觉肺部像被砂纸狠狠打磨,视线几度模糊成一片虚影,却依旧咬着牙冲到终点线——江城队的快攻反击同样犀利,场均快攻得分联盟前五,他们必须保证第四节还有足够的体能跟防对方的锋线群;小胖被安排同时对抗两个陪练中锋,左边的陪练模拟秦峰的背身单打,用宽厚的肩膀反复撞击他的禁区,右边的陪练复刻刘宇的高位策应,频繁做着传球假动作,他的右肩还贴着淡蓝色的肌效贴,每一次对抗后,皮下淤青处的刺痛都顺着神经蔓延到指尖,可他依旧死死卡住位置,用嘶吼压住喉咙里的痛意;林晓则对着自动防守机器人反复练习突破,机器人的防守强度被调到最高,机械臂的反应速度比职业球员还快0.1秒,每次他试图变向突破,都会被坚硬的机械臂拦下,汗水滴进眼睛里,涩得他睁不开眼,却只是狠狠抹一把脸,捡起球继续持球冲刺,球鞋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
张磊的特训格外具有针对性。林默专门找来了队内三分最准的射手模仿李明浩的无球跑位路线,又安排两个身高2米05的高大陪练模拟江城队的掩护墙,张磊必须在0.5秒内精准判断掩护方向,要么压低重心挤过掩护贴防,要么迅速绕后切断传球路线,哪怕被掩护球员的肘部撞到腰腹,疼得弯下腰,也得立刻弹起继续追防。“江城队的掩护质量比南海队高一个档次,他们的内线会用身体卡出绝对的接球空间,你要是慢半步,刘宇的中投就会像子弹一样打穿我们的防线。”林默站在场边,手里的秒表滴答作响,每一次张磊失位,秒表的声音就格外刺耳,像一记记重锤砸在所有人心上。
城南康复中心的VIP病房里,陈阳的康复训练同样残酷到近乎折磨。理疗师推着水疗设备进来时,他的右手腕还贴着四片电极片,微弱的电流正顺着神经游走,皮肤下传来一阵阵酥麻的刺痛。“水的浮力能减轻关节压力,38度的恒温刚好能放松肌肉又不影响神经敏感度,配合电刺激激活受损的韧带纤维,再加上针对性的抓握训练,或许能让韧带张力提升得更快。”理疗师一边调试设备,一边轻声解释,水面泛起细微的涟漪。
陈阳咬着牙走进水疗池,温水没过胸口时,手腕的刺痛稍有缓解,可当他伸手握住水下的硅胶训练球,试图发力捏紧时,尖锐的神经刺痛瞬间爆发,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腕骨,疼得他额头瞬间沁满冷汗,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训练球从掌心滑落,“咕咚”一声沉到池底。“再来。”理疗师的声音冷静却带着鼓励,陈阳深吸一口气,弯腰摸索着捡起球,再次尝试——这一次,他放慢了速度,用左手辅助右手一点点发力,从只能捏紧半秒,到坚持三秒,再到十秒,每一次进步都伴随着钻心的疼,可他始终盯着池边摊开的战术笔记,上面用红笔圈着江城队双塔的弱点,指尖的颤抖就慢慢平复。
电刺激治疗的过程更是煎熬。电极片精准贴在手腕的穴位上,电流强度逐渐加大,时而酥麻,时而刺痛,陈阳的右手不受控制地抽搐,连带着小臂肌肉都在痉挛,却依旧死死盯着平板上的比赛录像,逐帧标记秦峰和刘宇的防守习惯:“秦峰防守时喜欢下沉重心,右侧是他的绝对盲区,可以主攻他的左侧;刘宇协防时脚步会慢半拍,只要我们的传球速度够快,就能抓住他补防的间隙打时间差。”电流强度调到最大时,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被咬出深深的齿痕,却还是用左手在笔记本上补充:“快攻时优先攻击两人之间的空隙,他们的横向移动配合有0.3秒的延迟,这是我们可以利用的点。”
三天后,星辉队迎来了江城队的赛前踩场训练。江城体育馆里,秦峰和刘宇正在进行内线配合训练,秦峰背身单打陪练中锋,肩膀轻轻一靠就将对方顶开,紧接着转身分球给高位的刘宇,刘宇抬手稳稳命中中投,两人击掌庆祝时,秦峰的目光刻意扫过星辉队的方向,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上次让你们侥幸赢了,这次我们会把面子加倍找回来。”他对着走过来热身的小胖扬了扬下巴,语气里的傲慢几乎要溢出来,刘宇则搂着秦峰的肩膀,笑着补充:“听说你们赢了南海队?不过是三巨头轻敌罢了,真正的内线统治力,你们还没见识过,明天就让你们知道双塔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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