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停……快走!”张白强压下喉咙里的血腥味,挣扎着爬起,一把拉起几乎虚脱的楚清冷。路沉也连滚带爬地跟上,脸色惨白如纸。
顾不上辨别方向,三人凭借着求生的本能,踉跄着冲进密林深处,借助黑暗和地形的掩护,拼命远离那个危险的监测站。荆棘撕扯着衣物,碎石硌伤了脚底,但没有人敢放缓脚步。楚清冷左腿的伤口彻底崩裂,鲜血浸透了简陋的包扎,每一步都留下暗红的印记,剧痛让她几乎晕厥,全靠张白和路沉死死架着才能移动。
不知逃亡了多久,直到身后彻底听不到任何异响,三人才敢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瘫倒在地,如同离水的鱼般大口喘息。冷汗浸透了内外衣,寒冷和恐惧让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刚……刚才那是谁?”路沉声音发颤,抱着怀里的硬盘和磁带,像抱着救命稻草,又像抱着烫手山芋。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朋友。”张白喘息着,【信息洞悉】全力展开,警惕地扫描着周围的动静。山林死寂,只有风声呜咽。“监测站有自动警报系统,我们的闯入可能触发了它,引来了附近的势力……或者是‘K’提到的‘基石’的守卫?”
楚清冷靠在树干上,脸色灰败,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她吃力地从贴身口袋掏出那几盘宝贵的磁带和那张标记了坐标的卫星照片复印件。“不管是谁,我们必须尽快破解这些资料,找到‘基石’入口。那里可能是我们唯一的生路。”
当务之急是处理伤口和找一个绝对安全的藏身之处。张白借着微弱的月光,重新为楚清冷清洗、上药、包扎。抗生素已经用上,但能否扛过感染仍是未知数。他自己后背的伤口也火辣辣地疼,只能简单处理。
“我们需要一个地方……能屏蔽信号,有电源,至少能让我们看清这些磁带和硬盘里的东西。”张白环顾四周黑暗的密林,眉头紧锁。在野外露天操作这些精密设备无异于自杀。
路沉努力平复呼吸,手背的灰色符文微微闪烁,【信号共鸣】的能力如同警觉的触须,向四周延伸。“这附近……信号干扰很弱。但东边……大概两公里外,好像有个地方……天然信号屏蔽很强?像是……有个很大的金属矿脉或者……地下空洞?”
天然信号屏蔽区?这简直是天赐的藏身之所!
“带路!小心点!”张白立刻决定冒险一搏。
在路沉的指引下,三人再次踏上艰难的路程。两公里的山路,在受伤和精疲力尽的状态下,犹如天堑。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们才终于抵达路沉感应到的区域——一处位于山坳里的、废弃的小型铁矿坑。矿坑入口已经坍塌大半,但内部幽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土腥味。最关键的是,一进入矿坑范围,路沉就表示所有外部信号干扰几乎消失了,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罩子隔绝了内外。
“就是这里了!”张白心中稍定。矿坑深处找到一个相对干燥、有岩石遮蔽的角落,三人终于得以喘息。
接下来的几天,成了与时间赛跑的煎熬。矿坑阴冷潮湿,缺衣少食,唯一的水源是岩壁渗出的、带着铁锈味的积水,需小心过滤煮沸。楚清冷持续高烧,伤口红肿,情况不容乐观。张白和路沉轮流看守、寻找能果腹的野果和根茎,大部分精力则投入到破解那些磁带和硬盘上。
最大的难题是设备。他们只有一个从监测站顺来的、老旧的便携式磁带播放器(需要手动摇柄发电)和一块同样老旧的、电量所剩无几的军用平板电脑(幸运的是接口匹配硬盘)。屏幕暗淡,反应迟钝,读取数据异常缓慢且时断时续。
破解工作主要由张白和楚清冷进行。张白负责硬件连接和基础操作,【基础解析】的能力让他能微妙地感知设备内部电流和数据的微弱波动,辅助排查接触不良和读取错误。楚清冷则凭借惊人的记忆力和对专业术语的理解,艰难地解读着屏幕上滚动的、残缺不全的十六进制代码和模糊的扫描图纸。
过程极其枯燥且令人崩溃。磁带因年代久远经常卡带,播放器摇柄摇得手臂酸痛;硬盘数据损坏严重,大量文件无法读取,能打开的也多是碎片化的实验日志、残缺的电路图和一些无法识别的加密数据块。
“普罗米修斯-7……高能约束场……能量逸散率超标……”
“生物载体实验体编号734……排异反应剧烈……神经组织溶解……”
“词条‘坚韧’模型模拟……结构稳定性不足……能量过载临界点测算……”
零碎的信息拼凑出“普罗米修斯”项目的冰山一角——一个旨在研究如何安全引导和控制“规则词条”力量的疯狂计划,充满了失败和牺牲。但关于“基石”的具体信息,却始终隐藏在加密层之后。
“需要密钥……‘基石’本身就是密钥……”楚清冷反复尝试着各种与“基石”(Keystone)相关的密码,都失败了。她因发烧而泛红的脸上写满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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