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的瞬间,一股灰尘的味道涌出。房子果然很小,一眼就能望到头。进门是一个狭小的过道,左边是卫生间,右边是一个小小的开放式厨房区域,只有一个水泥砌的灶台和水槽。再往里,就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墙壁有些泛黄,地板是老式的花砖,磨损得很厉害。唯一的优点是有一个不大的阳台,阳光能照进来,让房间显得不那么压抑。
“怎么样?月租一千五,押二付一。水电网络自理。”大叔靠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
林妙妙走到阳台,看向外面。虽然视野里依旧是密密麻麻的楼房,但至少能看到更远处的天空,和楼下一棵努力伸展着枝叶的老榕树。风吹过来,带着树叶的沙沙声,比昨天那旅社多了些许生机。
她回头看江辰。他正站在房间中央,目光沉静地扫过每一个角落,似乎在丈量,在规划。
“我们要了。”江辰看向中介大叔,语气没有一丝犹豫。
签合同、交钱、拿钥匙。当那串冰冷的钥匙真正落入掌心时,林妙妙才有了点真实感——他们在这里,有了一个暂时的、属于自己的角落。
送走中介,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靠在墙边的行李。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彼此的呼吸声。
“接下来,就是把它变成家了。”林妙妙深吸一口气,挽起袖子,脸上露出了到达深城后的第一个、真正轻松而充满干劲的笑容。
江辰看着她眼中的光,心中的阴霾也被驱散了大半。他学着她的样子,脱下被汗水浸湿的外套:“好。”
打扫战斗开始了。灰尘弥漫,蜘蛛网丛生。林妙妙负责擦洗,江辰负责搬运和清理大件垃圾。他没有太多做家务的经验,动作显得有些笨拙,甚至打翻了一盆水,但他没有丝毫抱怨,默默收拾干净,继续忙碌。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混合着灰尘,在脸上留下痕迹。衣服脏了,头发乱了,但两人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却不时笑出声来。
当最后一块地板被拖干净,窗户玻璃被擦得透亮,夕阳的金色光芒毫无阻碍地洒满整个房间时,这个二十平米的小空间,仿佛被注入了灵魂,变得温暖而明亮。
他们带来的简易行军床和折叠桌被支棱起来,虽然简陋,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林妙妙站在阳台,看着远处渐次亮起的万家灯火,感受着晚风拂过汗湿的额头。江辰走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暂时,只有这么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更带着承诺。
林妙妙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满足地叹息:“很好,这里很好。”
这里没有家族的阴影,没有旁人的目光,只有他们两个人,和共同构筑起来的、小小的安稳。
然而,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并没能持续太久。几天后,当林妙妙正式入职星辉传媒,满怀憧憬地推开那扇厚重的玻璃门时,她并不知道,一场没有硝烟的职场考验,正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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