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家的院子里还残留着未散的腐朽气,衙门的差役正抬着盖着白布的担架往外走,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满院的阴寒。苏翎芊站在正屋门口,指尖悄悄捏了个感知诀,淡金色的灵光在指尖一闪而逝,可她脸上的神色却渐渐沉了下来 —— 原本她担心秦淮安危,曾在这院里悄悄留过一道微弱的护院符气,如今竟半点踪迹都寻不到,像是被什么东西彻底抹去了。
“翎芊,这符气…… 是你之前留的?” 时镜知站在她身侧,见她神色不对,低声问道。他记得苏翎芊向来细心,若是在意的人或地方,总会留些后手,如今符气全无,显然是出了变故。
苏翎芊点头,目光扫过屋内的陈设:墙角摆着个崭新的梳妆台,上面还放着半盒胭脂,显然是给青鳞备的;窗边的架子上挂着件粉色的襦裙,针脚细密,料子也是镇上最好的锦缎 —— 秦淮一个穷书生,能让青鳞住得这般体面,想必是掏空了家底,甚至不惜去筹那笔 “赎身银票”。可他没料到,自己的一片心思,最后竟成了催命符。
“是青鳞做的。” 苏翎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待在秦淮身边,本就是为了胡媚儿的事情,如今见秦淮没了利用价值,又恰逢我之前受了重伤,便索性下了狠手,吸尽他母子的精气,既能灭口,又能增强自身妖力,还能借着这桩事,试探咱们的反应。”
时镜知听得眉头紧锁,想起当初在奎狼山初见秦淮时,那书生虽懦弱,却也透着几分淳朴,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实在令人唏嘘:“那青鳞…… 是妖王的得力妖物?你受伤的事情被他们知道,竟真让妖王动了召回妖物的心思?”
“是。” 苏翎芊转身往外走,脚步落在满是灰尘的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我受了重伤不敌狼母,想必那妖王已经有了新的打算了”。如今他召回青鳞这样的妖物,说明他已经开始筹备下一步动作,或许是想趁我‘虚弱’时,彻底除掉咱们,好安心在奎狼山盘踞。”
暮色渐浓,秦淮家附近的街坊早已闭门闭户,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映得路面忽明忽暗。苏翎芊刚迈出院门,就被时镜知拉住了手腕 ——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几分急切的力道,攥得不算紧,却透着不容忽视的担忧。
“你还没痊愈,万不可再轻易动手。” 时镜知的声音比刚才更沉了些,眼神紧紧锁着苏翎芊,握着剑柄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青鳞既然敢对秦淮下手,必然得了妖王的授意,往后的妖物只会更难缠,你若是再勉强自己,万一……” 他没说下去,可眼底的后怕却藏不住 —— 奎狼山苏翎芊倒地的模样还在眼前,他再也不想经历那种恐惧。
苏翎芊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泛起一阵暖意。她原本下意识想解释 “我伤势早已无碍”,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若是此刻拆穿 “重伤” 的假象,之前的铺垫就全白费了,妖王本就对她心存忌惮,一旦察觉她是装伤,必然会缩回老巢,再想引出它就难了。
她轻轻点头,顺着时镜知的话道:“你说得对,我如今确实需要静养,不便贸然出手。”
听到她同意,时镜知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又想起什么,眼神亮了亮:“呆会儿回去,我就去写飞鸽传书,让宗门里的师弟们赶来相助。他们身手虽不如我,却也都是练过术法的,多个人手,总能多份保障,也能替你分担些压力。”
他说这话时,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仿佛多等一刻,苏翎芊就会多一分危险。苏翎芊看着他眼底的认真,没有再拒绝 —— 宗门弟子前来,不仅能增强实力,还能让 “自己重伤需求援” 的假象更逼真,彻底打消妖王的疑虑,这对后续的计划百利而无一害。
“好,那就麻烦你了。” 苏翎芊轻声应道,手腕轻轻挣开时镜知的手。
两人并肩往客栈走,暮色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路上,时镜知还在絮絮叮嘱:“回去我就找纸笔,飞鸽最快明日就能到宗门,师弟们赶路快,不出三日定能到镇上。这几日你就安心在客栈休养,探查青鳞踪迹、盯着奎狼山动静的事,都交给我和胡媚儿,你别再操心了。”
苏翎芊听着他的叮嘱,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 她轻轻 “嗯” 了一声,目光扫过路边的树林,隐约察觉到一丝微弱的妖气一闪而过 —— 想必是妖王派来监视的小妖,看到他们 “担忧伤势、寻求外援” 的模样,定会如实禀报,这样一来,妖王的戒心,该彻底放下了。
回到客栈,时镜知果然第一时间就去找了纸笔,在桌边奋笔疾书。苏翎芊坐在一旁,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符纸 —— 宗门弟子赶来之日,便是她 “伤势痊愈” 之时,也是与妖王决战之期。她低头看着符纸上闪烁的灵光,眼底闪过一丝决然:这一次,定要让奎狼山的妖患,彻底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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