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走近,目光如同最细腻的笔触,一寸寸描摹过顾曦柚因为愤怒而越发鲜活明艳的脸庞,声音轻柔得不可思议:“这宫殿,你不喜欢吗?每一处,都是我亲手为你绘的图样。”
顾曦柚被他那专注到可怕的眼神看得脊背发凉,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却更激起心头怒火,仰着那张漂亮得足以颠倒众生的脸,
毫不客气地瞪视回去,眼尾那抹红因情绪而愈发艳丽:“韩清宴!你到底想干什么?快点放我离开!我警告你,别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让我永远恨你!”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却依旧清越动人,像濒临碎裂的琉璃,带着一种惊心的美感。
在韩清宴的眼中,此刻的顾曦柚美得让他灵魂都在战栗。那身他耗尽心血设计的礼服,果然适合顾曦柚。
月华般的颜色衬得他肌肤愈发剔透,繁复的昙花星月纹仿佛在他身上获得了生命,随着他的呼吸与动作悄然盛放。
因怒气而氤氲水光的桃花眼,比任何宝石都璀璨;紧抿的樱唇,诱人采撷又仿佛在无声控诉。就连他愤怒的模样,都像是炸毛的珍贵猫咪,每一根毛发都闪耀着让人想牢牢禁锢在手心的光芒。
他穿着这身礼服,果然好看。韩清宴心中喟叹,满足感与更深的渴望交织翻涌,
他的月眷,合该与他共享这万里苍穹,永居这为他俩打造的宫阙。
“我想干什么?”韩清宴轻轻重复,唇角勾起一抹极致温柔却也极致危险的弧度,他再次逼近,强大的气场无声笼罩,“曦柚,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吗?我不要你做兄弟,不要你做朋友。”
他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顾曦柚脸颊时微微一顿,眼底的黑暗与深情浓烈得化不开:“我要你留在这里,永远留在我身边。做我的皇后,做苍岚国唯一的、与我并肩的主人。”
“你做梦!”顾曦柚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拍开他的手,声音因难以置信和愤怒而拔高,“我是瑀国人!是顾家嫡子! 我怎么可能做你的皇后?韩清宴,你清醒一点!我们之间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那该是什么关系?”韩清宴不恼反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琉璃眸中凝结着偏执的寒冰,“曦柚,这世上,唯有你是我黑暗里唯一的光,是我活着的意义与执念。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深入骨髓,无可替代。这份感情,你接受也好,抗拒也罢,我都不会放手。永远不会。”
他的语气温柔如情话,内容却令人不寒而栗:“至于外界……瑀国顾府?呵,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你在这里,很‘安全’,也很‘幸福’。”
“你……”顾曦柚气得浑身发抖,指尖冰凉,却被这赤裸裸的宣言和隐含的威胁堵得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小心翼翼的通报声:“陛下,内务府总管携科举面圣初拟名册,在外求见,请您示下。”
韩清宴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目光却依旧停留在顾曦柚脸上,带着无尽眷恋与一丝歉意:“曦柚,你先好好休息,别气坏了身子。晚些时候,我再来陪你。”
他抬手,似乎想再碰碰顾曦柚的脸,但在对方抗拒的眼神下终是收回,深深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他刻入灵魂,这才转身,墨蓝帝袍划开一道冷冽的弧度,拂袖离去。
沉重的殿门再次缓缓闭合,落锁的轻微“咔哒”声在寂静的宫殿里清晰可闻,如同最后一道宣判。
顾曦柚脱力般后退几步,跌坐在圆桌旁的绣凳上,华美的礼服裙摆散落一地,像一只被折断翅膀、囚于金笼的珍鸟。
他抬手捂住脸,深吸了几口气,猛地放下手,对着空无一人的宫殿压低声音吼道:“系统!你给我出来!”
空气微微波动,一个穿着粉白樱花和服的小团子凭空出现,它圆润如包子的白嫩脸蛋上,此刻挤出一个十足心虚的笑容,湛蓝色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就是不敢直视顾曦柚。两只小胖手不安地搓着和服袖口,额头那日丸旗发带的飘带都蔫蔫地垂了下来。
“嘿、嘿嘿……宿主,Watashi(我)在呢,你有啥事啊?” 奶团子系统的大佐音都带着点讨好的颤抖。
“你还好意思问?!”顾曦柚气得双眸都要喷火,指着紧闭的殿门,“是谁信誓旦旦劝我逃婚出来找韩清宴的?说什么‘你们是过命的交情,他肯定理解你、帮你,啊?!现在呢?我直接被关起来了!连门都出不去!”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里满是后知后觉的恐慌与愤怒:“还有最离谱的是你!这么多年,谢皓辰、萧珝寒、云奕、沈知珩,还有现在这个韩清宴!居然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好感度早就变质了?一个个都说不要跟我做朋友,要跟我在一起!”
顾曦柚想起过去几年间几人那些逐渐对他越界的亲密、充满占有欲的言辞和行为。
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怒视系统:“我把他们当兄弟,他们居然一个个都想……都想把我拐回去藏起来!谢皓辰居然直接用婚约压我,其他几个也没好到哪里去!我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听你的什么维持和气运之子好兄弟关系的鬼话,早就该自己跑得远远的,跑到天涯海角,让他们谁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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