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雪走在前往男生寝室的路上。
心绪如潮水般翻涌，久久不能平静。
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的小团队里，竟然还埋藏着这样的一个人才。
武栎，你可真是好得很啊！
给我拉了一坨大的！
不少人的都对突然出现在男生寝室楼的叶雪，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一个个像是娘家妇男的躲着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叶雪在走。
原本嘈杂的走道因她的到来，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叶雪站定在奥莱恩寝室的门口。
门内隐约传来交谈声，而那两个声音，她都无比熟悉。
叶雪抬手叩响了房门。
“叩、叩、叩。”
房间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一阵短暂的啊安静后，传来走近门口的脚步声。
门开了，奥莱恩站在门后。
他穿着一身宽松的长袍，褪去了往日的高傲，竟给人一种平和之感。
金色的发丝在背后光线下微微发亮，完美的五官，无论看多少次，都美好得让人惊叹。
“叶雪……？”
他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叶雪挑眉，声音听不出情绪。
“不欢迎我？”
“不请我进去坐坐？”叶雪一连三问。语气虽然温和，却无形间给人一种压力。
若是以前的奥莱恩，多半会高傲的无视，或是直接冷言相讥。
但此刻，他只是沉默地侧身，让出了通道。
叶雪眉头微不可察地压了压，心底掠过一丝诧异。
他的变化竟如此之大。
叶雪步入房间。
奥莱恩的寝室是标准的单人学生间，陈设简单整洁，与她那精心布置的豪华寝室相比，显得格外简朴。
叶雪的目光扫过室内，瞬间便定格在了坐在沙发上的武栎身上。
四目相对的刹那……
“咳…”
武栎干咳了声，扯出一个尴尬的笑。
“怎么不继续说了？”
叶雪自顾自地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姿态随意，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你们之间，有什么惊天秘密是我不能听的？”
两个一米八几的男生，一站一坐，在叶雪面前竟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几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安静。
一旁的奥莱恩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冰蓝色的眼眸如同一潭死水，平静得令人心惊：
“叶雪，这是我的选择。”
“你的选择？”
叶雪的声音陡然锐利起来，“就是用你的命，去赌暗星那虚无缥缈、甚至可能连一成都不到的概率吗？！”
她几乎能断定，暗星若有把握，早就拿出成功案例了。
他们分明就是将奥莱恩视为绝佳的试验品。
因为奥莱恩的异能虽然被废了，根骨和体质却还在，他们根本不在意他的生死。
而最可悲的是，奥莱恩自己，似乎也不惜命了。
“对于我来说……”
奥莱恩的声音低沉麻木，带着一种万念俱灰的疲惫，“从我失去异能、国破家亡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死了。”
叶雪沉默了。
好吧，她其实能理解这种绝望。
遭遇如此巨变，奥莱恩没有黑化，已经算得上心性坚韧了。
他曾是那般骄傲的异国皇子，一夕之间从云端跌落尘埃，现在做出任何极端的事情，似乎都情有可原。
或许奥莱恩的灵魂，早已随着故国维丽托的毁灭与珍视之人的逝去，一同泯灭在了那一天……
“但你的肉体还活着！”
“而你也必须活着。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更是因为你的祖父！他将你托付给了天启，托付给了我们叶家！”
“只要你还在天启一天。”叶雪顿了顿，语气沉重而坚定，“我就必须对你负责。”
她那是为了奥莱恩吗？
不，更是为了他身后那位前往深渊战场、与魔神搏杀、守护着人族的神级强者伊格尼斯。
奥莱恩若在天启出了什么事，叶家无法向伊格尼斯交代。
如是想着，叶雪暗含警告的眼神扫向了武栎。
武栎接收到她的视线，立刻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地板里。
如果他说，他来这里并非是本意，她会信吗？
叶雪果断掐灭了奥莱恩心中那点不切实际的妄想。
“我会让叶家的暗卫保护你，你也休想离开天启学院一步。”
“你这是要……囚禁我？”奥莱恩说道，语气里却没有愤怒或不甘，只剩下失败者深深的无奈与麻木。
他像一头被拔去利齿、砍断爪牙的雄狮，遍体鳞伤，唯剩一双空洞眼眸里盛满悲凉。
失去一切的他，如今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选择了吗？
“对，”叶雪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避讳，“既是对你的保护，也是对你的囚禁。”
奥莱恩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神彻底黯淡下去，眉宇间笼罩的悲凉浓得化不开。
“奥莱恩，活着才有一切可能。”
叶雪的语气缓和了些许，一时间觉得他太过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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