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个人像被扔进高压电箱的泥鳅,在潮湿的苔藓地上疯狂扭曲。
后背撞上岩壁的瞬间,脊椎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脆响,喉间腥甜翻涌,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 剧痛像无数根滚烫的钢针,正顺着尾椎骨往天灵盖钻,每根骨头缝都在喷溅着液态的火。
指甲深深抠进泥地,碎石硌得指节发白。
十道血痕里渗出的血珠转眼被青苔吞噬,如同被某种贪婪的活物吸食。
鼻腔里翻涌着腐叶与铁锈混合的腥气,眼前世界裂成万花筒般的光斑,符文在视网膜上灼烧出诡异的纹路,每道光晕都像在跳动的远古咒语。
喉间涌上铁锈味的液体,我强撑着抬头,恍惚间竟看见那些曾被我刻在兽骨上的符号,此刻正化作猩红的锁链,从掌心伤口里钻出。
锁链泛着湿润的幽光,缠绕着我抽搐的手腕,勒进皮肉时带来细密的刺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噬肌肤,每一寸被触及的皮肤都泛起诡异的青紫。
鼻腔里满是腐木与铁锈混合的腥气,恍惚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这疼法和老爹抽我屁股时完全不同,那会儿是火辣辣的教训,此刻却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撕裂,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在把我的经脉一寸寸扯断,再用带着倒刺的铁线重新缝合。
刺骨寒意顺着指尖爬上手腕,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原本饱满的皮肤像被抽走灵魂的皮囊,褶皱如同秋天的柿子层层堆叠,又皱又没水分。
那些皮肤表面的纹路不断扩张,从指甲根部蔓延至掌心,如同干涸的河床般裂开。
细微的开裂声像春蚕啃食桑叶般钻入耳膜,每一声脆响都让心脏跟着抽搐。
“啧,真脆。” 我咧开嘴,露出一排泛着青白的牙齿,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试图用调侃来掩盖内心翻涌的恐惧。
但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情绪,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又灼热,在冷空气中凝成白蒙蒙的雾气。
“太平,你不能倒下!” 青冥仙子那清冷的声音骤然破碎,宛如寒潭惊起千层浪,我从未听过她这般焦急。
她素白的指尖不受控地发颤,发间银铃随着剧烈动作叮咚作响,在寂静的战场上空格外刺耳。
只见她慌忙扯开腰间锦囊,一块莹润的灵玉跌入手心,温润的光泽如同月光凝成的实体,流转的光晕中隐约浮现上古符文,一看就价值不菲。
我半倚在断壁残垣上,喉间腥甜翻涌,指节深深抠进石缝才勉强撑住身形。
沾血的指甲缝里还嵌着几片碎玉,那是方才血煞宗长老捏碎的灵玉残片。
此刻掌心的救命灵玉泛着温润青光,在我混沌的意识里却扭曲成滋滋冒油的烤全羊。
记忆里的炭火突然在眼前炸开噼啪声响,金黄酥脆的羊皮正泛起诱人油光,焦香裹着孜然与秘料的气息直冲鼻尖。
恍惚间仿佛看见自己蹲在边城夜市,油渍顺着指缝往下淌,摊主大叔爽朗的吆喝声混着蒸腾热气 —— 要是能把这玉卖了,何止十年烤全羊?说不定能在坊市盘下个铺子,雇个会做九转羊排的厨子,天天变着花样做脆皮羊腿、酸辣羊杂汤,再烫上一壶竹叶青......
喉间涌上的铁锈味愈发浓烈,温热的血沫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呛得我剧烈咳嗽。
玉色光晕在眼底碎成星子,化作无数细小光点,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远处传来血煞宗弟子的搜捕声,脚步声与喝问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逐渐收紧的大网。
我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将灵玉塞进衣襟,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仿佛是这绝境中唯一的慰藉。
恍惚间,最后一个念头仍是:等熬过这劫,定要去寻最肥美的羔羊,将今日所受之辱,千倍奉还。
我倚靠着粗糙的石壁缓缓滑坐下去,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
耳边的搜捕声越来越近,而我却只能默默祈祷,祈祷这黑暗能将我彻底隐藏,祈祷命运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然而,灵玉还未触及我的肌肤,就 “咔嚓” 一声,在半空碎成晶莹的粉末。
我瞳孔骤缩,喉间溢出一声闷哼,这符文反噬这么猛的吗?
连仙子的宝贝都顶不住?
潮湿的洞穴里,苏璃那丫头倒是冷静得惊人。
她单薄的身影倚着斑驳的石壁,纤细的手指捏着符咒微微发白,指尖沾染的朱砂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红。
随着符文在她掌心流转,周围蠢蠢欲动的魔气发出刺耳的嘶鸣,凝成狰狞的鬼脸在半空游荡。
太平体内还有上古妖丹的力量未完全激发。 她突然压低声音开口,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或许可以利用它压制符文反噬。
说着,她将符咒往空中一甩,符纸瞬间化作萤火,照亮了她脖颈处蔓延的黑纹 —— 那是被魔气侵蚀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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