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舰的舷窗刚划开星露星系的界域,就像撞进了一幅被抽走水分的画卷——原本该是宇宙中最温润的“露之星系”,此刻被死寂的“涸露气”裹得严严实实。曾连绵如絮的星露云散得只剩零星雾粒,最大的云团也不过巴掌大小,在恒星的照射下泛着微弱的光,像随时会被蒸发成一缕青烟;环绕星系的“露环带”断裂处,淡灰色的涸露气正丝丝缕缕地向外逸散,连舰内的湿度都低得惊人,舷窗上竟凝结出细小的干纹,像被岁月揉皱的纸。
远处的“星露聚落”建在悬浮的露岩台上,莹白的露居正逐渐萎缩,屋顶的露层像晒干的薄冰,一片片剥落。居民们穿着同样莹白的凝露服,举着凝露勺徒劳地收集空气中的雾粒——勺底刚凝结的星露转瞬就被涸露气蒸发,连最资深的凝露者都皱着眉,指尖的露能微弱到几乎看不见,脚下的露岩台因缺水开始龟裂,缝隙里飘出干燥的风。
“星露晶核的露能储备只剩4%!”墨影的探测仪屏幕上,代表星露密度的莹白曲线紧紧贴着横轴,“晶核周围有涸露纹——是暗渊当年用蒸干炮轰击留下的隐患,像无形的烘干机,不断蒸发晶核的露能,连星系的星露循环都被打破了!再这样下去,露岩台会失去支撑,整个聚落都会坠入干荒深渊!”
苏清瑶取出星风星系赠予的风晶碎片,淡青色的碎片刚碰到控制台,就与空气中的涸露气产生了奇妙的共振——碎片表面的风纹按“流转频率”闪烁,青光竟让控制台旁那盆随舰携带的星露草重新泛起微光,叶片上凝结出细小的露珠,虽然很快被涸露气冲淡,却像在绝望里递来了一丝希望。她的平衡织纹突然发烫,印记映出星露晶核的影像:晶核被涸露纹裹成一颗干瘪的莹白晶体,表面的露纹脉络像干涸的河床,裂开细密的纹路,只有零星的露能在脉络中挣扎,像即将熄灭的烛火。
“那边有人在举勺发信号!”林越指着露岩台边缘。一个穿凝露服的少女正举着泛莹白光的凝露勺,勺身的露纹与风晶碎片的风纹产生了共鸣——她每挥动一次勺子,就能在身前凝聚出一小团雾粒,虽然很快消散,却让周围枯萎的露植暂时恢复了一点绿意。星尘舰缓缓降落在露岩台的临时停靠区,刚打开舱门,一股干燥的风就灌了进来,舱外的露植叶片一碰就碎,粉末在风中飘散。
“我是星露族的凝露者露瑶!”少女的声音带着干涩,她把凝露勺递到苏清瑶面前,勺底的莹白光因涸露纹忽明忽暗,“涸露纹出现第八天,我们的凝露阵就失效了——以前靠阵眼的露晶凝聚星露,现在露晶全被涸露纹吸成了空壳。族里的长老用自身露能冲击阵眼,结果露感知被蒸干能量冲散,连空气中的雾粒都感知不到了!长老说,只有‘带着风光的共生守护者’能救我们!”
跟着露瑶走进聚落,四人看到更触目惊心的景象:凝露阵位于聚落中心,阵眼的七颗露晶已变成透明的空壳,壳表面缠绕着淡灰的涸露纹,阵基的露纹脉络像被烤焦的纸张,连最基础的露能传导都停了;长老们围在阵旁,用储露符贴向阵基,储露符的莹白光刚靠近脉络就被涸露气蒸发,连一丝露珠都没凝聚;孩子们躲在未完全萎缩的露居里,抱着干瘪的露偶,试图用舌尖舔舐玩偶表面,却只能尝到干燥的粉末,眼中满是无措。
“涸露纹是暗渊当年的蒸干炮留下的隐患。”凝露长老伸出干裂的手掌,掌心的露能印记已变得模糊,“古籍《星露凝录》记载,涸露纹最怕‘流转凝露能量’——星露需要风的带动与露的凝聚双重作用才能循环,你们带来的风晶碎片能提供流转动力,我们的储露符能提供凝聚能量,两者结合才能抵消蒸干能量。”
星澈立刻翻开《星核守护录》的星露篇章,书页在干燥的空气中微微发脆,银纹与《星露凝录》的文字相互缠绕,拼出破解之法:“涸露纹需‘以风带露、以凝补干’——风晶碎片的流转能量带动雾粒汇聚,储露符的凝聚能量将雾粒转化为星露,四人的能量与星露族的集体凝露能量融合,形成‘共生凝露波’,顺着露纹脉络注入晶核,抵消蒸干能量。”
林越走到凝露阵旁,新苗能量顺着指尖渗入阵基的露岩——淡绿能量在岩下蔓延,唤醒了几处深埋的露能节点。原本熄灭的节点泛起微弱的绿光,绿光所及之处,干涸的露纹脉络开始微微湿润,细小的露珠在脉络旁凝结:“新苗能感知星露的本源生机——即使露能干涸,生机也未完全消失,我可以用能量为共生凝露波提供‘凝露锚点’,让雾粒围绕锚点汇聚,形成稳定的星露。”
墨影则将风晶碎片的能量注入探测仪,改造出“露核定位仪”:“星露晶核在星系中央的露核泉里,但涸露纹会干扰探测,每次锁定只能维持六分钟——更危险的是,星系的露枯期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届时涸露纹的蒸干能量会增强三倍,晶核的露能会彻底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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