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名民众很快聚集起来,从最初的抗议变成了暴动——他们烧毁了英军的巡逻车(车上的士兵跳车逃跑时,被愤怒的民众用石头砸伤),砸毁了德里殖民办公室的窗户,甚至冲进税务大厅,将堆积如山的税收账本扔到街上点燃。火焰染红了德里的天空,科比特不得不调回1个营(600人)维稳,可这支部队刚抵达德里,就被暴动的民众围在街头,连武器都差点被抢走。
至5月27日,三个师的集结进度惨不忍睹:第27师勉强抵达印缅边境的迪马普尔(印度东北部重镇),但坦克和火炮还在运输途中,士兵们只能在临时营地搭帐篷;第11师卡在加尔各答至迪马普尔的铁路中断段——一段铁轨被印度民众拆走当废铁卖了,抢修队用了两天才勉强修复;第19师更惨,他们从旁遮普出发,走阿萨姆邦的丛林小道徒步跋涉,35℃的高温让士兵们中暑倒下,丛林里的疟疾、蚂蟥更是肆虐,每天都有十几人被抬下队伍。
科比特在给伦敦的回电里,第一次流露出绝望:“印度的土地上,每一步都踩着反抗的荆棘。我们不是在和缅北军作战,是在和整个印度的混乱作战。”
5月28日黎明,那加山脉的晨雾还未散去,第27师师长亚瑟·佩里少将再也等不及了——科比特的电报已经传来“再拖延就撤你的职”的警告。他留下1个旅等待后续装备,带着1.8万人(含3个步兵旅、1个炮兵旅),率先向那加山防线扑去。
此时的那加山,早已被赵山河的3万北部防御集群打造成了“死亡屏障”。从5月11日开始,士兵们用铁锹、锄头在30公里的山脊上挖凿“之”字形战壕,深2米、宽1.5米,底部铺着木板(防止士兵踩泥),两侧用原木和沙袋加固(能抵御步枪子弹和手榴弹碎片);200个混凝土碉堡错落分布在战壕的拐角和制高点,每个碉堡直径5米、高5米, 厚80cm,配备2挺“马克沁”重机枪(每挺备弹2000发),射击孔设计成“外窄内宽”,既能防止英军子弹射入,又能扩大火力覆盖范围。
防线前沿的“陷阱区”更是致命:1.5米深的坑洞里,插着削尖的竹刺(竹尖在瘴气浸泡了三天,见血封喉),坑口用腐叶、树枝伪装,甚至撒上一层薄薄的泥土,从远处看和普通地面别无二致;陷阱区两侧的大树上,绑着自制的“炸药包”(用汽油桶装满火药和碎石,引线拉到战壕里),只要英军踏入陷阱区,就能立即引爆。
战壕后方的山洞里,75mm山炮早已校准完毕——炮手们用望远镜测量了每条山道的距离,将数据刻在炮身的木板上:“野猪道,800米”“鹰崖,1200米”“黑口,1500米”,确保接到命令后,能在30秒内完成射击准备。观察哨更是遍布山脊,每个哨位由4名士兵值守,配备高倍望远镜和信号弹,24小时盯着印缅边境的动静。
清晨6时整,英军炮兵旅的12门120mm榴弹炮率先开火,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飞向防线前沿,烟尘瞬间吞没了战壕。佩里站在远处的山坡上,用望远镜观察,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他以为这样的炮击,足以摧毁守军的工事。
40分钟后,炮击停止,佩里大手一挥:“冲锋!”第27师第4旅的2000名士兵端着李-恩菲尔德步枪,踩着晨露向防线进攻。他们跑得很快,以为战壕里的守军早已被炸晕,可刚冲至300米处,前排士兵突然“噗通”一声消失在地面——竹刺穿透了厚重的皮靴,深深扎进小腿。
“啊!我的腿!”惨叫声瞬间响彻山谷。后面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战壕里的重机枪突然响了——机枪手李大海趴在射击孔后,手指紧扣扳机,子弹如暴雨般扫向开阔地带的英军。他的搭档负责装弹,两人配合默契,重机枪的“哒哒”声从未间断。
英军的冲锋队列瞬间被撕开一道大口子,士兵们像割麦子一样倒下。佩里急了,立即调派2个连增援,可山道两侧的碉堡突然开火,交叉火力将山道封得严严实实。增援的士兵趴在地上,子弹在身边的泥土里溅起火星,根本无法前进。正午时分,佩里不得不下令撤退,士兵们拖着同伴的尸体,狼狈地退回出发地。清点人数时,第4旅伤亡423人,其中300多人是被竹刺刺伤后,又被机枪扫射身亡。
佩里不甘心失败,5月29日深夜,他接到了后续装备抵达的消息——8辆“维克斯”坦克和12门迫击炮。30日清晨,他决定用装甲力量撕开防线:“坦克在前,步兵跟进,碾碎那些陷阱!”
8辆坦克轰鸣着向防线东段的“黑口”冲去,履带压过陷阱区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摩擦声,竹刺被碾成碎片。坦克果然有效,很快就在陷阱区里趟出一条通道,眼看就要逼近战壕,赵山河站在指挥部的观察哨里,冷静地下令:“敢死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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