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雪下得可真大啊,才一晚上功夫,整个皇宫就白茫茫一片了。早上起来推窗一看,那雪光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三个小家伙倒是高兴坏了,连早膳都顾不上吃,穿着小棉袄就往外冲。
娘亲!堆雪人!承玥扯着我的袖子往外拽,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
我赶紧给他们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冻着了。承宇最懂事,还知道给妹妹系围巾。承轩已经等不及,团了个雪球就往哥哥身上扔。
看着他们在雪地里疯跑,我这心里头既欢喜又发愁。欢喜的是孩子们总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发愁的是...那个阿日兰说的北斗开门,就像把刀悬在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想什么呢?萧绝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给我披了件斗篷。
我靠在他肩上,轻声说:要是能一直这样该多好。
他没说话,只是把我搂得更紧了些。
午膳时,承轩突然说:阿日兰哥哥说,这场雪要下三天。
我手一抖,汤匙掉在碗里。这孩子,现在提起那个北狄太子就像在说自家人似的。
果然,这雪断断续续下了整整三天。到第三天晚上,积雪都快没过膝盖了。承玥趴在窗台上,奶声奶气地数屋檐下的冰棱子:一根、两根...娘亲,冰棱子在发光呢!
我凑近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那些冰棱确实在发光,泛着幽幽的蓝光,跟那天祭坛上的光芒一模一样。
玉衡!我急忙唤道。
玉衡来看后,脸色凝重:这是极寒之气凝结成的冰精,通常只在漠北出现。
漠北?又是漠北!
当晚,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冰原上,远处有个白衣少年在舞剑。那剑法很美,剑尖划过的地方,雪花都会凝成冰蝶翩翩起舞。
喜欢吗?少年回头问我,是阿日兰。
我点点头:很美,但太冷了。
他笑了,笑容里带着说不出的寂寥:是啊,太冷了。我在冰原上飘了两百年,每天都在数雪花。
为什么选择我的孩子?
不是选择,是感应,他收起剑,凤脉之间会互相吸引。你儿子继承了你最纯净的血脉,就像黑夜里的明月,我想不注意到都难。
说着,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要变天了。北斗第一颗星已经亮起,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猛地惊醒,发现窗外真的飘起了雪花。更诡异的是,那些雪花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正是北斗七星的形状!
从那天起,怪事接二连三地发生。
先是宫里的古井一夜之间结了厚厚的冰,那冰敲都敲不碎。接着御花园的梅花反季节开放,开出的花却是蓝色的。最让人不安的是,三个孩子同时开始梦游,每到子时就会整齐地走到院子里,仰头望着北斗七星的方向。
这样下去不行,玉衡忧心忡忡,七星完全亮起之时,就是北斗开门之日。到时三位小主子恐怕...
恐怕什么,他没说,但我们都明白。
我决定再会会那个阿日兰。
月圆之夜,我让三个孩子睡在暖阁里,自己守在旁边。子时一到,他们果然又起身往外走。这次我没有阻拦,而是悄悄跟在后面。
院子里,月光如水。三个孩子手拉手站成三角形,仰望着星空。突然,承轩开口了,声音却是阿日兰的:你来了。
我来了,我走到他们面前,告诉我,怎样才能保护我的孩子。
阿日兰透过承轩的眼睛看着我:有两个选择。一是让我完全苏醒,借用你儿子的身体阻止开门。二是...你亲自去漠北,在祭坛完成传承。
传承?
唤醒你体内沉睡的凤脉之力,他轻声道,虽然不及从前,但足以保护你的孩子。
我毫不犹豫:我去漠北。
阿日兰似乎有些意外:你可知道漠北现在有多危险?那些老怪物已经苏醒,此去九死一生。
为了孩子,死又何妨?
承轩的嘴角微微上扬:果然是你女儿。好,我告诉你路线...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一道黑影从墙头掠过,直扑承玥!
小心!承宇突然清醒,一把推开妹妹。那黑影擦着他的肩膀飞过,留下三道血痕。
哥哥!承玥吓得大哭。
承轩,不,是阿日兰,冷哼一声:宵小之辈!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那黑影就像撞上一堵无形的墙,惨叫一声跌落在地。我们这才看清,那竟是只通体漆黑的雪鸮,眼睛红得滴血。
监视我们的,阿日兰语气凝重,看来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这件事让我下定决心,必须尽快启程。萧绝听说我要去漠北,死活不同意。
要去也是我去!他急得眼睛都红了。
不行,我摇头,阿日兰说必须是凤脉传人才能完成传承。你留在京城保护孩子们。
我们争执到半夜,最后各退一步——他陪我走到漠北边境,然后我独自进入圣地。
准备行装时,我的心像被撕成两半。一边是即将面临的危险,一边是放心不下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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