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多的时候,她会看似随意地与尹昊清闲聊。
尹昊清虽以“家中行商,略有耳闻”掩饰,却能分析得头头是道,甚至能指出几条连鞠涟殇都未曾留意的隐秘商路和关节。
她谈起西域诸国的风土人情、奇珍异宝。
尹昊清竟也能接上话,不仅知道那些宝物的名称,还能说出其来历传说和在大尹的大致价值,言辞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见识,绝非寻常商贾子弟能有。
鞠涟殇端着酒杯,眯着眼看他,心中暗道:“这小子,肚子里有货,谈吐气度,绝非池中之物。说是商人,只怕家世比商人要显赫得多。”
但她行走江湖,奇人异事见得多了,只要对方品性不坏,对她徒弟是真心的,她倒也并不十分在意对方的真实来历。
她更留心观察尹昊清对刘宝儿的细节。
她发现,每次吃饭,尹昊清总会下意识地将刘宝儿爱吃的菜挪到她面前;刘宝儿练武出汗,他会默默递上拧干的温布巾;甚至刘宝儿只是无意识地蹙一下眉,他都会立刻投去关切的目光。
那份细心和呵护,是发自内心,装不出来的。
一次,刘宝儿不小心被药锄划伤了手指,只是沁出一点血珠,尹昊清却脸色都变了,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那紧张心疼的模样,比他自己身受重伤时还要明显。
鞠涟殇在一旁看着,眼中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日午后,趁着尹昊清在溪边按照她指点的法门凝神练气,鞠涟殇拉着正在分拣药材的刘宝儿,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给她倒了杯自己带来的花茶。
“小楹儿,”鞠涟殇呷了口茶,笑眯眯地看着徒弟,“跟师父说实话,这个阿清,你可是真心喜欢?”
刘宝儿的脸“唰”地就红了,扭捏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声如蚊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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