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回应他的疑问,凌霜的机械臂突然自主旋转,齿轮咬合声中投射出更加详细的立体影像:虚空中,一团扭曲的暗紫色能量被多重维度锁链束缚,正是‘镇压物’;而影像另一侧,遗迹深处的源初引擎脉冲频率显着加快,光芒明暗节奏与‘心跳’完全同步——原来‘遗迹心跳’并非比喻,而是源初引擎为压制镇压物产生的‘负荷波动’,波动越剧烈,说明镇压物的挣脱之力越强。
“源初引擎是...枷锁的一部分?”阿信难以置信地后退一步,撞在控制台上,“它不是在创造,而是在束缚某种东西?”
营地再次剧烈震动,这次更加猛烈。一名工程师的皮肤突然晶体化,在灯光下反射出七彩光芒;另一名通讯员的神经网络暂时重组,她短暂地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能发出不成调的音节;还有几名队员声称听到了“星辰的哭泣”——一种穿透灵魂的悲鸣。
墨非扶住控制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们必须进入遗迹,弄清真相。”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评估着他们的状态,最终选定了一支精干的小队。
遗迹内部的景象令人震惊。曾经和谐流动的能量现在像受惊的蛇群般四处窜动,墙壁上的脉络脉冲不规则闪烁,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臭氧和某种难以名状的金属气味,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脆弱的时间薄膜上,随时可能坠入未知的时空。
到达核心圣殿时,他们发现源初引擎的光芒变得刺目而不稳定,脉冲频率极高且混乱,像是垂死之人的心悸。
“引擎正在过载!”阿信警告,他的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照这个速度,它很快就会崩溃!后果不堪设想!”
凌霜靠近引擎,机械臂不由自主地与之连接。瞬间,她被巨大的信息流冲击,意识被扯入一个超越理解的维度。在那里,她看到了令人恐惧的真相——
*源初引擎不是辰星文明的创造,而是更古老的存在,古老到时间本身才刚刚开始流动。它是多元宇宙平衡系统的一部分,负责维持现实结构的稳定,像一枚别针固定着不断扩张的宇宙织物。
“镇压物”是宇宙诞生初期被囚禁的原始混沌之力,一种能够重塑现实本身的力量。它既非善也非恶,就像风暴或地震,只是存在,只是“是”。玄晦不是自然现象,而是这个监狱系统的巡逻机制,永恒的守望者。
辰星文明发现了这个真相,选择成为“看守者”,利用源初引擎辅助玄晦维持封印。他们倾尽整个文明的智慧,建造了这座遗迹作为控制中心。但他们最终无法承受这种责任,文明的灵魂在永恒守望的重压下逐渐磨损、衰落。
织梦者不是辰星意识的阴影,而是镇压物渗透出的微小碎片,如同监狱墙壁上渗出的湿气。它们试图诱惑和控制心智,为自己解封,像寄生虫一样寻找宿主的弱点。
断裂齿轮组织发现了这个真相,认为人类不应承担如此重任。但他们内部产生分歧:一部分人认为应当彻底加固封印,哪怕这意味着牺牲人类的自由;另一部分则认为应当释放并尝试控制镇压物的力量,将其变为工具。
钦天监极端派被织梦者影响,实际上在无意中为镇压物服务,他们自以为是的主人,实则是被操纵的傀儡,试图破坏源初引擎,打开他们无法控制的潘多拉魔盒。
凌霜从信息流中挣扎出来,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因震惊而微微颤抖:“我们完全错了...源初引擎不是礼物,而是责任和危险。”她的声音嘶哑,像是刚刚尖叫过很长时间。
墨非立即追问,他的手不自觉地按在武器上:“那么玄晦的波动和遗迹心跳加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封印正在失效,”凌霜的声音颤抖,她抱住自己的双臂,仿佛突然感到寒冷,“镇压物即将苏醒。而每一次源初引擎脉冲加速,都是在尝试加强封印,但这反而会使系统更快崩溃。就像一个溺水者,越是挣扎,沉得越快。”
阿信突然喊道,他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几乎舞出残影:“检测到多重时空异常!不只是时间,空间也在扭曲!读数已经超出测量范围!”
圣殿墙壁变得透明,显示出外部的恐怖景象:星辰位置混乱,星座的形状扭曲变形;空间本身出现裂缝,像是打碎的玻璃,某种难以名状的色彩从裂缝中渗出,那不是任何已知光谱中的颜色,而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活着的色调。
一名队员突然尖叫,他的身体开始不规则地变形,在不同年龄和形态间快速切换。其他人也出现类似症状,时空扭曲开始直接影响生物体,物理法则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必须稳定玄晦循环!”凌霜喊道,绝望在她的声音中蔓延,“但如何做到?我们面对的是宇宙最基本的力量!”
就在这时,星官风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带着静电干扰的杂音:“星尘号,我能提供帮助。药郎的‘改革派’掌握着一些古老技术,可能暂时稳定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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