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墙内侧的浓雾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火瞬间驱散了一大片!被火光照亮的区域,空气瞬间变得灼热而“干净”!那些在雾气中飞舞的惨白纸人碎片,如同遇到克星,尖叫着(仿佛幻觉)被热浪卷走、烧成飞灰!
“有效!”杜迁看着眼前被烈火暂时逼退的浓雾,眼中爆发出狂喜!
然而,寨墙外的浓雾依旧无边无际!火墙只能护住内侧根基一小片区域,更多的雾气正从寨墙上方的垛口和缝隙处疯狂涌入!墙头的士卒暴露在浓雾中,咳嗽声、干呕声、甚至有人开始发出狂乱的呓语!
“水!”李俊的声音没有丝毫停顿,冷酷而迅疾,“浇!给老子对着墙头!对着那些破纸片子!浇!”
“浇——!”雷横的吼声带着嗜血的兴奋!
墙头墙下,所有能盛水的家伙什都被端了起来!士卒们憋着气,闭着眼(防止被纸屑迷眼),将冰冷的雨水、脏水、甚至药锅里的残汁,奋力朝着寨墙上方、朝着浓雾涌入的垛口缝隙、朝着那些飞舞的惨白纸屑,狠狠地泼洒过去!
哗啦!哗啦!哗啦!
冰冷的水流如同瓢泼大雨,瞬间覆盖了墙头!水雾弥漫!
奇迹发生了!
那些看似诡异、能惑人心智的雾气,在接触到冰冷水流的瞬间,如同遇到了克星,竟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如同滚汤泼雪般,迅速消散!那些飞舞的惨白纸人碎片,被水一淋,更是瞬间软塌塌地贴在石头上、木头上,失去了所有“妖异”的活力,变成了一团团湿透的、毫无生气的废纸!
“哈哈哈!看到了吗?什么狗屁妖雾纸人!老子一泡尿都能浇灭它!”李俊站在火光与水雾交织的墙头,放声狂笑,豪迈的笑声震得雾气都在颤抖!他指着那些被水淋湿、贴在墙上的废纸片,“瞧见没?就这玩意儿!裹了点迷魂药粉!吓唬三岁娃娃呢!”
他的狂笑和轻蔑,如同最有力的强心针!士卒们亲眼目睹了这“妖法”在烈火和冷水面前的狼狈不堪,心中的恐惧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
“李爷威武!”
“狗屁妖法!原来是纸糊的!”
“泼!使劲泼!浇死这些装神弄鬼的杂碎!”
士气瞬间爆棚!恐惧化作了滔天的怒火和报复的快感!士卒们不再需要催促,争先恐后地抢过水瓢、木盆,将冰冷的水流疯狂地泼向墙头、泼向垛口、泼向任何有雾气涌入的地方!水花四溅,雾气嗤嗤消散!
寨墙之上,混乱和恐惧被驱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同仇敌忾的狂热!
然而,就在这墙头形势逆转,众人心神稍定之际——
“啊——!”
“救命!鬼啊!”
“别过来!别过来!”
寨墙内侧下方,靠近寨门附近的区域,突然传来一片凄厉到极点的惊恐惨叫!那声音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地狱景象!
众人心头猛地一紧!循声望去!
只见那片区域,浓雾似乎并未被完全驱散,反而翻滚得更加剧烈!几个负责看守寨门和附近区域的士卒,此刻如同疯魔了一般!他们双眼赤红,布满血丝,眼神涣散而狂乱,脸上肌肉扭曲,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他们有的挥舞着兵器对着空气疯狂劈砍,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有的则蜷缩在地,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发出绝望的哭嚎;更有一个,竟拔出腰刀,一边狂笑一边朝着旁边的同伴狠狠砍去!
“拦住他!”杜迁目眦欲裂,厉声吼道!
附近的士卒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吓得一滞!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个发狂的士卒已经一刀劈倒了一个试图阻拦他的同伴,鲜血飞溅!他浑身浴血,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不远处那口架在柴堆上的巨大铜锅,以及铜锅旁堆积的引火干柴!他脸上露出一种扭曲而狂热的神情,狂笑着举起染血的腰刀,朝着那堆干柴猛冲过去!
“不好!他要放火烧寨!”戴宗眼神锐利如刀,瞬间洞悉了那狂徒的意图!他强忍腿伤,脚下甲马符金光一闪,就要扑过去阻止!
但距离太远!那狂徒已经冲到柴堆前,染血的腰刀高高举起,带着疯狂的笑意,狠狠劈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声低沉而浑厚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在寨门上空炸响!仿佛古寺铜钟被巨力撞击!
紧接着,一道极其耀眼的、带着庄严佛韵的金色光芒,如同撕裂夜幕的佛陀之掌,骤然从翻滚的浓雾上方垂直贯下!瞬间将那个举刀欲劈的狂徒、以及他身周翻滚的雾气完全笼罩!
金光之中,一个极其高大、雄壮如山的身影正在急速凝聚!他身披一件洗得发白、敞着怀的灰色宽大僧衣,露出肌肉虬结、如同铜浇铁铸般的古铜色胸膛!脖子上挂着一串巨大的、乌沉沉、每一颗都有婴儿拳头大小的佛珠!一颗硕大的光头在金光下锃亮,戒疤分明!浓眉如墨,狮鼻阔口,颌下一部钢针般的络腮短须根根戟张!最令人心悸的是他手中倒提着一柄水磨镔铁打造的、碗口粗细、丈二长短的沉重禅杖!杖头月牙寒光闪闪,杖尾如同铁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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