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余晖将侯府的朱红大门染得暖意融融,小芽趴在沈砚肩头,怀里抱着昏昏欲睡的毛豆,发间的白桔梗花蔫了大半,却依旧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扒着沈砚的脖颈,奶声奶气地喊:“姐姐!我们回来啦!我们把中丞爷爷带回来啦,还抓住了柳承业那个坏家伙!”
沈薇早已带着阿树、丫丫等在门口,见状立刻快步迎上来,伸手轻轻接住小芽,温柔地擦去她脸上的尘土:“辛苦我们小芽了,一路是不是累坏了?快下来歇歇,姨姨和福伯爷爷都在屋里等着你们呢。”
“不累不累!”小芽从沈薇怀里挣脱下来,蹦蹦跳跳地跑到阿树身边,一把拉住他的手,献宝似的晃了晃手里的布包,“阿树哥哥,你看!我们拿到备份证据啦!很快就能帮你爹洗刷冤屈,柳承业再也不能欺负我们了!”
阿树眼眶微红,紧紧攥着小芽的手,用力点头:“谢谢你,小芽妹妹。”他身后的丫丫也怯生生地凑过来,小声说道:“小芽姐姐,我给你留了野草莓,放在屋里了。”
“好呀好呀!”小芽眼睛一亮,拉着丫丫就要往屋里跑,却被沈砚轻轻拉住:“别急,小芽,我们先把中丞爷爷安顿好,让他好好休息,再把证据交给周大人,明日一起进宫面圣揭发柳承业的罪行,好不好?”
“好!”小芽乖乖点头,又想起什么,转身跑到中丞身边,仰着小脸,小心翼翼地递上灵泉水葫芦:“中丞爷爷,你快再喝点甜泉水,喝了身体就会快快好起来,明天就能和我们一起去见陛下啦!”
中丞被锦衣卫搀扶着,看着小芽纯真的模样,眼中满是暖意,接过葫芦喝了几口,声音比来时清亮了许多:“好孩子,谢谢你的甜泉水,爷爷好多了。”
众人簇拥着中丞走进侯府,沈砚立刻安排人收拾出干净的房间,又亲自为中丞熬药调理;沈薇则忙着吩咐仆役准备饭菜,给众人端来温热的茶水;李墨带着锦衣卫将柳承业关押在侯府的柴房,派专人看守,以防他耍花招;周廉则拿着备份的账本和书信,仔细核对,确保证据无误。
小芽却闲不住,她牵着丫丫的手,抱着毛豆,先去给福伯送了甘草糖和灵泉水,又跑到柴房门口,扒着门缝往里看。柳承业被铁链锁着,坐在地上,脸色铁青,看到小芽,眼中满是怨毒,恶狠狠地骂道:“小野丫头,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小芽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皱着小眉头,奶声奶气地反驳:“你是坏人!你诬陷阿树哥哥的爹,还想杀中丞爷爷,你就该被关起来!等明天见到陛下,陛下一定会惩罚你的!”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甘草糖,隔着门缝递过去,“给你吃甜糖,吃了甜糖,你就别再做坏事了好不好?”
柳承业看着她递过来的糖,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把糖打落在地:“谁要吃你的破糖!”
小芽愣了一下,看着掉在地上的甘草糖,眼圈微微发红,却还是鼓起勇气,对着柳承业说道:“你不吃就算了!反正你做了坏事,一定会受到惩罚的!”说完,她牵着丫丫的手,抱着毛豆,气鼓鼓地转身走了,小嘴巴撅得能挂住小油壶,像只受了委屈却依旧倔强的小松鼠。
沈薇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模样,连忙走过来,把她抱进怀里,柔声安慰:“怎么了,我们小芽受委屈了?”
“姐姐,柳承业不吃我的甜糖,他还骂我。”小芽趴在沈薇怀里,委屈地瘪着嘴,声音带着哭腔,“我只是想让他吃了甜糖,别再做坏事了……”
“我们小芽的心最善良了。”沈薇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道,“柳承业是坏人,他不懂得小芽的好心,是他的不对。等明天陛下惩罚了他,我们小芽的好心就不会被辜负了,好不好?”
沈砚也走过来,手里拿着一颗新的甘草糖,递给小芽:“别难过了,小芽。你看,哥哥这里有甜糖,我们吃了甜糖,就不开心啦。明天我们一起去皇宫,让陛下看看柳承业的罪证,还阿树的爹一个清白,好不好?”
小芽接过甘草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瞬间驱散了心里的委屈,她用力点头,眼睛又亮了起来:“好!明天我们一起去皇宫!我还要带灵泉水给陛下喝,陛下喝了甜泉水,身体也会棒棒的!”
众人看着她瞬间由阴转晴的模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因柳承业带来的凝重气氛,也被小芽的可爱灵动冲淡了不少。
当晚,侯府众人一夜未眠。沈砚守在中丞身边,时刻关注他的病情;周廉和李墨则反复核对证据,商议明日进宫面圣的细节;沈薇则忙着准备明日众人进宫的衣物和干粮,还特意给小芽准备了一身粉色的小衣裙,衬得她更加娇俏可爱。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小芽就被沈薇叫醒了。她穿着粉色的小衣裙,发间别着沈薇新摘的海棠花,怀里抱着毛豆,一手牵着沈砚,一手牵着沈薇,蹦蹦跳跳地跟着周廉、李墨和中丞,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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