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偏殿的窗棂被暮色染成浅灰,寒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刺骨的凉意。小芽缩在沈薇怀里,小小的身子裹着厚厚的锦被,眼睛却肿得像两颗熟透的桃子,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时不时抽噎一下,奶声奶气的呜咽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让人心疼。
“姐姐……”她伸出冰凉的小手,紧紧攥着沈薇的衣袖,鼻尖红红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沈砚哥哥怎么还不回来呀……我想他了……我想回家……这里的被子一点都不暖,没有家里的小米粥香,也没有毛豆蹭我的手……”
沈薇紧紧抱着她,用自己的手掌一遍遍搓着小芽冰凉的小手,试图给她传递一点温暖,眼眶却红得厉害,眼泪无声地落在小芽的发顶,声音温柔却带着颤抖:“乖,小芽不怕,哥哥很快就回来了。他去给我们找回家的路了,等哥哥回来,我们就立刻离开这里,回到侯府,姐姐给你熬最香的小米粥,让毛豆天天蹭你的手,好不好?”
“真的吗?”小芽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圆溜溜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哥哥不会骗我吗?他会不会像阿树哥哥说的那样,被坏人抓走呀?”
“不会的,”沈砚的声音突然从殿门口传来,他快步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摸了摸小芽的头顶,眼底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却依旧挤出温柔的笑容,“哥哥怎么会骗我们的小芽呢?哥哥只是去见了几个老朋友,想让他们帮我们一起回家。你看,哥哥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小芽看到沈砚,委屈的眼泪瞬间又涌了上来,挣扎着从沈薇怀里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沈砚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好害怕……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这里好可怕,侍卫叔叔都好凶,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沈砚紧紧抱着小芽,感受着她小小的身子因为哭泣而不停颤抖,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轻轻拍着小芽的后背,声音哽咽着:“对不起,小芽,是哥哥不好,让你担心了。哥哥不会不要你,永远都不会。我们很快就会回家的,很快就会了……”
沈薇站在一旁,看着相拥而泣的两人,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知道,沈砚根本不是去见什么老朋友,而是暗中联系他在京城的旧部,想要寻求帮助,带他们逃离皇宫。可皇宫守卫森严,想要联系上旧部何其困难,沈砚这一路,必定经历了不少危险。
阿树和丫丫也围了上来,阿树看着沈砚,小声问:“沈砚哥哥,我们真的能回家吗?皇宫里的坏人好多,他们会不会不让我们走呀?”丫丫则紧紧拉着小芽的衣角,大眼睛红红的,满是担忧。
沈砚轻轻放下小芽,伸手摸了摸阿树和丫丫的头顶,眼神坚定地说:“放心,我们一定会回家的。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哥哥都会带你们离开这里,回到侯府,回到我们温暖的家。”
毛豆也摇着小尾巴,欢快地跑到小芽身边,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她的小手,仿佛在安慰她。小芽看着毛豆,抽泣声渐渐小了下来,她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毛豆的脑袋,小脸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奶声奶气地说:“毛豆,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等我们回家了,我把我的甘草糖都分给你吃……”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殿门被猛地推开,几名侍卫冲了进来,为首的侍卫长面无表情地说:“沈砚公子,陛下有令,女王陛下单独软禁于长乐宫,其他人依旧留在偏殿,没有陛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什么?!”沈砚脸色一变,立刻将小芽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盯着侍卫长,“你们休想带走小芽!陛下答应过我们,不会伤害她的!你们这是言而无信!”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至于陛下的决定,不是你们能质疑的。”侍卫长语气强硬,挥了挥手,“来人,把女王陛下带走!”
“不许碰我!”小芽躲在沈砚身后,小小的身子吓得瑟瑟发抖,却依旧倔强地挺直小身板,眼睛红红的,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奶声奶气地怒喊,“我不要跟你们走!我要和哥哥姐姐在一起!我要回家!你们这些坏人,快放开我!”
沈薇也立刻挡在小芽面前,眼神坚定地说:“想要带走小芽,就先踏过我的尸体!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你们不能这样对她!”
冰尘和玄冰族侍卫们也立刻挡在众人面前,释放出身上的寒气,眼神警惕地盯着侍卫们:“谁敢伤害女王陛下,就是与玄冰族为敌!我们就算拼尽全力,也要保护好她!”
侍卫们见状,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剑,与玄冰族侍卫们对峙起来,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激烈的打斗。
小芽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景,看着沈砚和沈薇坚定的眼神,看着侍卫们冰冷的长剑,心里满是恐惧和委屈,眼泪掉得更凶了。她伸出小手,紧紧抓住沈砚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无助地说:“沈砚哥哥……姐姐……我好害怕……我不要离开你们……我不要去那个什么长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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