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河从华信证券回来,一路上心情复杂。
与霍夫人那场不欢而散的激烈交锋,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口。
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霍昭的打算。
他了解霍昭,尽管霍昭表现得对父母的决绝冷漠、甚至带着报复性的快意,但方星河知道,那毕竟是他的亲生父母,三十年的血缘羁绊,内心深处不可能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和伤痕。
他不想再用这些糟心事去刺痛霍昭刚刚获得自由略显轻松的心。
推开公寓门,霍昭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邮件,听到动静立刻抬起头,目光敏锐地扫过方星河全身,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回来了?怎么样?公司里……没人给你脸色看吧?” 他放下电脑,起身走过来,很自然地接过方星河脱下的外套挂好,然后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低头仔细端详他的表情,像是要从中找出任何一丝受委屈的痕迹。
方星河心里一暖,又有些心虚,生怕被霍昭看出端倪。
他连忙踮起脚尖,主动凑上前,在霍昭线条冷硬却此刻写满关心的脸颊上,带着点安抚意味地亲了一下,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没事,都挺好的。经理和几个前辈还跟我说了会儿话,让我以后常联系呢。”
霍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主动亲吻弄得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他哪里看不出方星河这点小心思,但他乐于享受爱人的亲近和“讨好”。
他双手捧住方星河想要退开的脸,不让他躲闪,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细腻的皮肤,眼神深邃,带着戏谑和宠溺:“这就想跑了?招惹我一下,亲这么一下就完事了?嗯?”
方星河被他看得脸颊发烫,连耳根都红透了,眼神闪烁着想避开他灼热的视线:“你……你别闹……大白天的……”
“白天怎么了?”霍昭低笑一声,手臂一用力,轻松地将人打横抱起,朝着卧室走去,语气霸道又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我心情好,想抱抱我的人,还需要看时辰?”
确实,卸下了霍氏总裁这个沉重的枷锁,虽然手段激烈,结局狼狈,但内心深处,霍昭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
长久以来压抑的情绪仿佛找到了宣泄口,而身边这个全心全意爱着他、依赖他、也让他想要倾尽所有去呵护的人,就成了他此刻最想紧紧拥抱、确认拥有的真实。
更何况,他的星河,褪去了最初的青涩和不安,越来越展现出一种沉静而夺目的光彩,肌肤细腻,眉眼精致,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能忍到现在,霍昭觉得自己已经堪称圣人了。
“霍昭!你……你别……”方星河又羞又急,捶打着他的肩膀,但那点力道对霍昭来说如同挠痒。
“别什么?”霍昭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发烫的耳垂,声音沙哑充满诱惑,“乖,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
等到云收雨歇,窗外天色已然擦黑。
方星河累得连手指都不想动弹,浑身酸软地陷在柔软的被褥里,眼皮沉重得几乎要立刻睡去。
霍昭却精神奕奕,俯身在他汗湿的额头上怜爱地吻了吻,然后小心地将人打横抱起,走进已经放好温热水的按摩浴缸。
温暖的水流包裹住疲惫的身体,方星河舒服地喟叹一声,像只慵懒的猫儿,趴在浴缸边缘。
霍昭坐在浴缸旁的矮凳上,手法有些生疏却极其认真地替他按摩着酸软的腰背和手臂,力道恰到好处。
浴缸对面的墙壁上嵌着一台超薄电视,正播放着晚间财经新闻。
画面里,一群记者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将话筒几乎要捅到被保镖和助理艰难护着的、脸色铁青的霍父面前。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霍董事长,霍氏集团股价连续暴跌,市值蒸发超过百亿,您对此有何解释?”
“有传闻说霍昭总裁是被逼宫下台,是否属实?内部管理是否出现严重问题?”
“对于遭受损失的广大股民,霍氏有什么具体的补救措施和负责计划吗?”
“新的管理团队何时能到位?能否稳定目前的混乱局面?”
霍父紧闭着嘴,在保镖的护送下狼狈地挤向等候的轿车,面对镜头一言不发,只有身边匆匆赶来的公关团队负责人满头大汗地试图安抚记者,说着“无可奉告”、“一切以公告为准”的套话。
霍昭一边替方星河按摩着小腿,一边瞥着电视里的闹剧,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正舒服得昏昏欲睡的方星河听到笑声,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眶还带着情事后的微红,眼神像蒙着一层水雾,茫然地看向霍昭:“嗯?怎么了?”
霍昭看着他这副乖巧又诱人的模样,心头一软,低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解释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电视里那两位,现在这焦头烂额的样子,纯属自作自受,活该。”
方星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电视,屏幕上霍父那狼狈不堪的身影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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