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万族原野的代表们也行动了。
塔萨达尔第三只眼全开,卡拉之光化作一道蓝色光柱:“星灵族的文明之火,助使者一臂之力!”
铁腕核心齿轮超频旋转,机械能量喷涌而出:“铁心族的永恒动力,为您提供支援!”
炎烬的火焰,灵枢的精神波动,母皇的虫族意志……十七个遗民文明的力量,也汇入祭坛。
归墟之心内部。
正在与上百魔影激战的玄微真灵,突然感受到一股浩瀚的支援。
洪荒众生,万族遗民,所有信任他、期待他、与他有羁绊的生灵,在这一刻都将信念传递给了他。
真灵表面的裂痕开始修复。
终始道种旋转得更快了。
“原来如此……”玄微喃喃,“终始之道,从来不是孤独之道。新生需要传承,终结需要意义,而平衡……需要所有人的共同努力。”
他不再被动防御,而是主动出击。
灰金色的终始道韵化作亿万道剑光,每一道剑光都蕴含着一种文明的特质——星灵族的净化,铁心族的坚韧,元素族的炽热,灵能族的洞察……
这些特质本不相容,但在终始权柄的统御下,完美融合。
剑光过处,魔影纷纷崩碎。
那些被归墟吞噬了无数纪元的文明执念,在感受到“新生”与“传承”的气息后,终于得到了解脱。
它们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前,传递出最后的意念:
“谢谢……”
“终于……可以安息了……”
“告诉我们的后人……文明……从未真正灭亡……”
玄微一一接应:“我会的。”
当最后一道魔影消散,整个记忆坟场都安静了。
那些漂浮的记忆碎片,不再狰狞扭曲,而是恢复了它们本来的模样——文明的辉煌,生灵的欢笑,探索的勇气,守护的坚定……
“您看到了吗?”玄微看向初代意志,“终结,从不是归墟的全部。”
初代意志沉默。
许久,祂缓缓道:“你让吾……想起了‘始’年轻时的样子。”
“可您杀了他。”玄微冷冷道。
“不,是‘终’杀了他。”初代意志摇头,“吾只是……没有阻止。”
祂顿了顿,忽然问:“你真的相信,那些蝼蚁的信念,能改变什么?”
“不是改变,是传承。”玄微道,“文明会终结,但精神不会。就像‘始’陨落了,但他的意志通过轮回传承给了我;就像这些文明被吞噬了,但它们的记忆依旧在诉说曾经的光辉。”
“而您……”他直视那双混沌漩涡,“您追求永恒终结,但您自己,不也是一种‘存在’吗?终结了万界之后,您还能终结自己吗?如果不能,那您的永恒,又有什么意义?”
初代意志第一次出现了情绪波动。
那双混沌漩涡剧烈旋转,周围的空间开始崩塌。
“你……很好。”祂的声音变得冰冷,“‘始’当年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所以吾才确信,你们都是一样的……天真,愚蠢,该死。”
祂的身影再次消失。
这一次,整个寂灭王庭都在回应祂的愤怒。
黑暗开始蔓延,记忆坟场的那些光芒被迅速吞噬。终始权柄释放的灰金色道韵,也在黑暗的侵蚀下节节败退。
“不好!”灵宝虚影在外界惊呼,“祂要动用真正的力量了!”
碧游宫地底,玄微肉身的气息已微弱到极点。
真灵离体超过一刻钟,肉身与真灵的联系正在减弱。如果再拖下去,即便真灵能赢,也可能回不来了。
“玄微,时间不多了!”灵宝虚影通过终始权柄传音,“你必须在一刻钟内结束战斗,否则……”
“我知道。”玄微真灵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虽然真灵不需要呼吸),做出了一个决定。
“既然您认为终始之道软弱……”
终始道种开始逆向旋转!
“那就让您看看……”
灰金色的道韵全部转化为纯粹的……终结!
“完整的终结,是什么样子!”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玄微不退反进,主动融入黑暗。
这不是投降,而是……以毒攻毒。
既然初代意志代表着归墟最极致的终结,那他就用终始权柄中的“终结”部分,与祂正面碰撞!
黑暗对黑暗。
终结对终结。
整个寂灭王庭都陷入了彻底的死寂。
没有声音,没有光,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两种同样古老、同样恐怖的终结道韵,在互相侵蚀、互相吞噬。
而在外界,现代世界。
陈母正捧着《山海经》,一遍遍呼唤儿子的名字。
书页上,那行回应的小字已经淡去,但陈母依旧不放弃。
“默默,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
或许是母爱真的能跨越时空,或许是终始道韵的共鸣达到了顶峰。
书页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灰金色光芒!
光芒中,浮现出玄微真灵在归墟之心中苦战的画面——黑暗侵蚀,真灵黯淡,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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