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疫区已基本清理完毕,幸存病患妥善安置。贡布嘉措活佛在喜来乐、莫三的联手维持下,状态趋于稳定,但双毒未除,依旧昏迷。太医令李时珍留下部分人手继续侦查“缺指蒙面人”及护卫活佛,自己则带着核心队伍,以及新晋的正九品医官喜来乐,启程返京。
此行,喜来乐身边除了忠心耿耿的阿福,还多了两人。一是伤势未愈但坚持同行的苏婉儿,她言道京城或有更多资源能助益活佛解毒,其心思几何,喜来乐心知却未点破。二是神出鬼没的鬼医莫三,他声称对京城“某些老家伙”和蛇巫教的动向感兴趣,不请自来,李时珍似乎也默许了他的跟随。
一行人车马辚辚,离开这片承载了太多生死、荣耀与阴谋的土地,向着北方那座象征着权力与繁华的皇城进发。
喜来乐坐在马车中,手中摩挲着那枚质地温润的“流云医牌”,心神沉入脑海。
【叮!检测到宿主正式踏入大靖王朝权力中心圈层,医道声望达到新高度!‘斗医系统’升级准备中……】
【升级条件:抵达京城并完成一次官方认可的诊疗行为(0/1)。】
【升级预览:解锁‘官场医道’分支,增加对朝廷官员常见隐疾、宫廷秘药的相关知识库;开放‘气运诊脉’初级技能(可模糊感知目标气运强弱、与疾病关联);医点兑换列表扩充(加入部分官药库药材)。】
系统的升级预告让喜来乐心生期待。京城,果然是更大的舞台。
然而,通往巅峰的道路,从来不会平坦。
这一日,车队行至京畿外围的重镇“保定府”。依惯例,需在此休整一日,查验文书,方可入京。李时珍身份尊贵,自然被当地官员迎入府衙安置。喜来乐等人则被安排在驿馆。
刚安顿下来,驿馆外便传来一阵喧哗。阿福探头一看,脸色古怪地回报:“师父,外面来了好多人!说是……说是来‘迎候’您的,但看着……来者不善啊!”
喜来乐眉头微挑,与苏婉儿、莫三对视一眼,走出驿馆。
只见驿馆门前空地上,黑压压围了不少人,有看热闹的百姓,但更多的是些身着各色绸衫、气质精干的医者打扮之人。为首三人,尤为显眼。
居中一位,身着锦袍,体态微胖,面容富态,却眼神倨傲,乃是保定府最大的药商兼医馆“回春堂”的东家,钱不多。
左边一位,青衫纶巾,面容古板,是保定府官医署的署正,王守规。
右边一位,瘦高个,三角眼,指尖泛着淡淡的药渍,是本地以一手“王氏正骨术”闻名的骨科名家,王一手。
这三人,在保定府医界,堪称地头蛇,人称“保定三不医”——非疑难不医的钱不多,非官身不医的王守规,非重伤不医的王一手。
此刻,这“三不医”联袂而至,显然不是为了欢迎。
钱不多率先开口,皮笑肉不笑地拱手:“这位便是新晋的太医院正九品喜医官吧?真是年少有为啊!听闻喜医官在沧州疫区,以奇术活人无数,连太医令大人都青睐有加,令我等效仿之地啊!”
话是恭维,语气却带着酸意与审视。
王守规接口,语气更是刻板:“喜医官既入太医院,当知朝廷法度,医道规矩。京城之地,藏龙卧虎,非是乡野之地,可以肆意妄为。有些规矩,还是早点明白的好。”
王一手则阴恻恻地补充:“是啊,喜医官擅长解毒治疫,确是奇功。不过,这医道博大精深,可不是只会治些时疫毒症就够的。不知喜医官于这正统内科、伤科,又有几分火候?”
三人一唱一和,挤兑之意再明显不过。这是要给喜来乐这个“空降”的京城新贵,来个下马威!
周围本地的医者和百姓也都窃窃私语,目光中带着好奇、怀疑,甚至些许幸灾乐祸。京城来的官儿,在他们地头上,是龙也得先盘着!
苏婉儿面露忧色,莫三则嘿嘿冷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喜来乐面色平静,心中了然。这是地方医界势力对京城新贵的天然排斥,也是对他医术的又一次变相考较。他若退缩,日后在京城必将举步维艰。
他上前一步,目光扫过“三不医”,最后落在钱不多身上,语气不卑不亢:“三位前辈言重了。喜某蒙太医令提拔,入京履职,自当谨守规矩,虚心学习。至于医术火候……”
他话音一顿,目光转向围观人群,朗声道:“医者,非为逞强斗胜,乃为济世活人。喜某虽不才,却也不敢忘此根本。今日既蒙三位前辈‘抬爱’,在此‘迎候’,喜某若一味推辞,反倒显得矫情。”
他这话,既点明了对方是来找茬的,又抬高了自身格局。
“这样吧,”喜来乐目光如电,看向钱不多,“钱东家言‘非疑难不医’,想必见过无数奇症。不如,就请钱东家当场指一疑难之症,喜某不才,愿当场一试,若能窥得一二病因,也算不负这身官服与太医令信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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