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星海的硝烟还没彻底散干净,凌轩站在战船的甲板上,风裹着淡淡的血腥味吹过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这场打了七天七夜的仗,赢是赢了,可代价也着实不小——战船的残骸在虚空中飘着,有些还燃着零星的火光,像极了当年天魔大战后,昆仑墟下那些没烧尽的断木。
“至尊,星尘使者派人来请你过去议事。”亲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疲惫。这孩子才刚突破到金仙境,跟着大军冲在前线,胳膊上还缠着绷带,此刻眼神却亮得很——打赢了混沌魔主,换谁都得激动好几天。
凌轩点点头,转身时顺手拍了拍亲兵的肩膀:“去账房领两瓶疗伤丹,你这伤别硬扛。”他说着,脚步顿了顿,补充道,“顺便给石坚也带一瓶——那家伙肯定又忘了敷药,满脑子就想着怎么炫耀他那把破斧头。”
亲兵憋笑着应了声,跑着离开了。凌轩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也勾了勾。这场仗里,最让人安心的不是他突破到鸿蒙主宰境后期的实力,也不是新研究出的防御阵法,而是这些年轻修士眼里的光——那是没被战火磨掉的朝气,是洪荒未来的底子。
星尘的议事帐篷设在联军营地的中央,老远就听见石坚的大嗓门:“我说星尘使者,你们这鸿蒙星海的鱼,是不是也比洪荒的大?等回去的时候,我非得钓几条带回去,烤给至尊和紫霞仙子尝尝!”
“你先管好你自己的斧头吧。”帝俊的声音带着笑意,“刚才清点武器的时候,你那斧头的刃都卷了,再这么瞎砍,下次遇上敌人,只能用斧柄砸了。”
凌轩掀开门帘走进来,正好看见石坚举着卷了刃的斧头辩解:“这叫战功!你看这卷刃的地方,都是混沌魔主的黑暗气息蚀的,多有纪念意义!”
“是是是,有纪念意义。”凌轩笑着接过话头,“等回去了,让炼器房的老鬼给你重新锻打一把,顺便在斧柄上刻上‘石坚专用——卷刃纪念版’,怎么样?”
帐篷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笑声,石坚挠着头,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来,倒是不辩解了。星尘走上前,递给凌轩一杯泛着蓝光的饮品:“这是星海冰晶泡的水,能安神解乏,你这几天都没合眼,先润润嗓子。”
凌轩接过水杯,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过来,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喝了一口,一股清冽的气息从喉咙滑到丹田,连带着体内残留的黑暗气息都淡了些:“多谢。联军的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提到正事,帐篷里的气氛瞬间严肃起来。星尘拿出一份兽皮卷,递给凌轩:“洪荒这边,战死的修士有三千七百二十四人,重伤的一千二百多人;我们鸿蒙星海的各个文明,加起来伤亡比洪荒多些,大概有五千人。”
凌轩的手指划过兽皮卷上密密麻麻的名字,指尖微微发颤。这些名字里,有跟着他从守护学院出来的弟子,有巫族的年轻战士,还有灵族那些刚化形不久的精灵——他们本该在洪荒的山水间修炼、生活,却永远留在了这片陌生的星海。
“所有战死的修士,都要立碑。”凌轩沉声道,“洪荒的弟子,骨灰要送回他们的家乡,让家人能祭拜;鸿蒙星海的同胞,就葬在这片星海的边缘,立一座‘守护碑’,刻上所有人的名字。”他看向星尘,“碑文我来写,就写‘以血肉护星海,以神魂守鸿蒙’。”
“好。”星尘点点头,“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另外,混沌魔主虽然死了,但他的黑暗大军还有些残部逃进了星海深处,我们要不要追?”
玄都道尊摇了摇头:“不必。混沌魔主是黑暗势力的核心,没了他,那些残部就是一盘散沙。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安顿伤员,修复战船,而不是穷追猛打——万一掉进残部设下的陷阱,得不偿失。”
“玄都道尊说得对。”凌轩表示赞同,“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星尘使者,麻烦你派些侦查兵,盯着那些残部的动向,一旦有异常,立刻通知我们。”他顿了顿,看向帝俊和太一,“你们兄弟俩带着龙族和凤族的修士,负责清理战场,收集那些黑暗战船的残骸——有些残骸上的材质,或许能用来加固我们的战船。”
“没问题。”帝俊站起身,“我们这就去办。”
众人各自领命离开,帐篷里只剩下凌轩和星尘。星尘看着凌轩,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凌轩至尊,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
“你说。”凌轩放下兽皮卷,心里隐约有了些预感。
“混沌魔主死前说的那句话,不是空话。”星尘的脸色凝重起来,“我们鸿蒙星海的古籍里记载过,黑暗势力不是只有混沌魔主一个,他只是‘黑暗七君’里的其中一位。当年他带领大军来犯,是因为其他几位黑暗君主流落在鸿蒙世界的其他角落,暂时联系不上。”
凌轩的眉头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还有六个和混沌魔主一样强的敌人?”
“不一定。”星尘摇摇头,“古籍里说,黑暗七君的实力参差不齐,有的比混沌魔主强,有的比他弱。但就算是最弱的,也比上古魔祖要厉害。”他拿出一块黑色的晶石,递给凌轩,“这是我们从混沌魔主的战船上找到的,里面记载着黑暗七君的部分信息,你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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