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人,约莫三十上下年纪,身着绛紫色缠枝莲纹锦袍,腰束玉带,面容算得上英俊,但眉眼间那股睥睨一切的倨傲与浮夸的戾气,却让人极不舒服。他大剌剌地坐在院落中的贵妃榻上,翘着腿,身后簇拥着十余名彪悍护卫。立在他身侧的还有齐氏木业的两位少东齐棠,齐棣。
正是当朝国舅,柳太后幼弟,袭爵柳国公,柳金瀚。
那日新王府开建的祭天仪式上,卫若眉已经见过这人,因他是齐氏木艺背后最大的金主,是以他也来过问靖王府的新建事宜。
此人倨傲无礼,连孟玄羽也不放在眼里,孟玄羽为了少惹事端,只得忍着他。
而齐氏木艺有了他的撑腰,近来在禹州城更是上窜下跳,接来的民间的工程,都是刻意抬高工价,木材也常常以次充好。
卫若眉在议事厅见到孟承佑的时候,他站在桌案旁,面色平静,但紧抿的唇角泄露了他内心的不悦。他显然已经与这位柳国公打过照面。
两人抬眼望了一下窗外的院落中,正在与齐氏作头交头接耳的谈论着什么的柳金瀚,卫若眉只得摇摇头,叹了口气。
孟承佑见卫若眉云裳走进议事厅,十分高兴,“王妃好生厉害,这么复杂的图纸竟然是你画的。将来承佑若建府邸,王妃可要帮忙。
卫若眉莞尔一笑:“那承佑兄长赶紧先把粱王妃寻来才行。”
“好好,若眉妹子发了话,承佑一定谨记心上。”
这边卫若眉只向孟承佑见过礼,还没来得及喝上茶水,谁知那边柳国公竟然走了进来。
柳国公见到孟承佑,并未行礼,只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慢:“哟,我当谁端坐‘中军帐中’,原来是梁王殿下。怎么,不在京城享清福,跑到这禹州边陲之地,管起工匠们的泥瓦木石来了?”他话语中的嘲讽意味浓厚,丝毫不将这位先帝时期就不受宠的皇子放在眼里。
孟承佑袖中的手微微握紧,面上却依旧淡然:“柳国公说笑了。本王不多久也要在盛州自建府,这次受靖王之邀,一来他的政务太过繁忙,事事亲力亲为,本王刚好暂时赋亲,我可以帮他分忧;二来我可以从中学习一二,将来自己建府便有了经验。倒是国公爷,不在京中侍奉太后,何以有暇亲临这尘土飞扬之地?”
柳国公嗤笑一声,站起身,踱步到孟承佑面前,目光扫过桌案上的图纸,又肆无忌惮地打量了一下刚走进来的卫若眉和云裳,尤其在姿容清丽、带着几分脆弱美的云裳脸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淫邪之色。
“本国公乃齐氏木艺的合作人,这王府建造,用了不少齐氏提供的上等木料,为防出现意外,我来巡查一二,有何不可?”
他语气嚣张,随即话锋一转,继续针对孟承佑,“倒是梁王殿下,你说是说帮孟玄羽分忧,可怎么与靖王妃还有玄羽的姨姐搅在一起?你这帮靖王分的忧,着实有些意趣,莫不是还要帮他看顾一下王妃?”
齐氏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轻浮,毫无疑问,他所指的“看顾”充斥着淫邪的意味。
孟承佑脸色大变,心中气恼极了,自己好歹是皇室宗亲,先帝在位时期的五皇子,这柳金瀚怎敢对自己这么无礼?
只是他是当朝太后带大的幼弟,柳太后极是宠爱他,所以在盛州一直是无法无天,连皇室宗亲的人都不太敢惹他,如今自己无兵无权,还在靖王的地界,若是真跟他起了冲突,只怕不但自己很难全身而退,还要给靖王惹事。
想来想去,孟承佑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卫若眉眉头紧蹙,上前一步,挡在云裳身前,清冷的目光直视柳国公:“柳国公,请注意你的言辞!梁王殿下乃陛下亲弟,奉旨留在禹州,岂容你妄加揣测?”
柳国公见卫若眉出面,到底顾忌她靖王妃的身份。
孟玄羽虽是旁支的宗室,身份不算贵重,但这人却不太好惹。
于是他嘿嘿干笑两声,目光却又溜到了云裳身上:“这位姑娘面生得紧,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生得真是我见犹怜。”
那目光如同黏腻的蛇信,让云裳瞬间脸色煞白,云裳虽胆子较大,但平日里接触的也不过是禹州当地的官宦商贾之家,对于这些皇室外戚之类的权贵,心生畏惧的。
毕竟这些人手里都握着可以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利。云氏木艺虽然富裕,却没有能力与这样的人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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